小心!”
蕭承煜剛說完,就看趙宛舒的眼兒突然瞪得溜圓溜圓,好似一只受驚的小鹿,愈發可愛了。
趙宛舒是真的有點被驚到了。
以往基本是她掌握主動權,蕭承煜是害羞的那個。
哪里曉得,他今兒個居然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一般,她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你——”
蕭承煜微微勾了勾唇角,把她給扶正,替她別了別鬢角的發絲,輕輕地“嗯”了聲。
語調疑惑,帶著鼓舞,又因為隱隱的鼻音,顯得頗為低啞。
趙宛舒頓時愣了愣,臉頰處被他觸碰過的地方,酥酥麻麻又熱熱燙燙的。
特別是蕭承煜那雙眼睛,以往就明亮黝黑,但此刻里面仿佛燃著火光,是那黑夜里的最明亮的夜燈。
明明他什么都沒做,但趙宛舒卻被看得莫名的有著一股被野獸盯著的緊迫感來,她連忙避開了蕭承煜的視線,臉頰緋紅如三月的芳菲,她嘟嘟囔囔道:“我,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等等。”
蕭承煜叫住了她。
趙宛舒一怔,才轉過頭去問“怎么了”。
就看蕭承煜微微傾身,給她整理了下凌亂的衣領,然后在她愕然間,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面頰。
動作很是輕柔克制,猶如蝴蝶的羽翼輕輕掃過臉頰的錯覺。
趙宛舒:“……!??”
這蕭承煜莫不是被穿越了吧?
她這會兒顧不上害羞了,而是抬起頭,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看著蕭承煜。
“蕭承煜。”
“嗯?”
“你是不是喝醉了?”說著,她伸出兩根手指頭,“這是幾?”
蕭承煜被她有些逗笑了,他抬手握住了趙宛舒的小手,笑著糾正道:“我沒喝醉。”
“那你這是……”除此之外,趙宛舒還真想不到明白他為什么突然變成這副模樣了。
畢竟,怎么說呢,蕭承煜以往都是矜持守禮的形象。
兩人之間,雖然是他主動踏出第一步的,但卻很是注意交往的分寸,無論是和她相處還是在外頭,他都是保持著禮貌的姿態,最多就是個牽個小手。
便是擁抱都是她主動的。
蕭承煜甚至還因為跟她說過,讓她在外頭多注意些分寸,以免叫人瞧見。
這樣的老古板,怎么今兒個仿佛換了個人一般?
“喝醉的人都會說自己沒醉。”
蕭承煜笑了笑,抬手捏了捏她的小手心,“因為,我們已經定親了。”
“嗯?”
“以往,我們未曾定親,落在外人眼里,但凡交往甚密些,對你的名聲不好。但是而今,我們已經定親了,那私下一些……舉措,當然在外頭也得多多注意。”
頓了頓,他望著趙宛舒,眼眸里好似藏著一泓春泉,緩緩道,“我不希望你叫流所累。”
世上最殺人的莫過于流蜚語。
而世道對女子總是比對男子要苛責些,于男子而不過是風流韻事,但對女子卻是致命傷害。
他不希望趙宛舒陷入那樣的困境里。
他舍不得。
趙宛舒微微瞪大了些許眼眸,半晌,她才仿似明白過來,抿了抿唇,“好嘛,我們阿煜哥哥想得真是周全啊!”
“再叫一聲。”
“嗯?”趙宛舒試探地開口:“阿煜哥哥?”
“嗯。”
蕭承煜應了應,克制地低頭碰了碰她的額角,輕輕道,“阿宛,快點長大吧!”
而相比這廂的濃情蜜意,盛林氏卻快要氣瘋了。
她回了趟娘家,結果她二嫂那不要臉的居然慫恿她娘,明里暗里問她對未來兒媳的要求,她聞弦歌知雅意,曉得這是想找自家兒子當接盤俠。
啊呸,她家兒子便是一輩子不娶,都不會娶她家的破爛貨。
但是最讓盛林氏感到生氣的是,趙家居然給趙宛舒定親了。
那怎么能行?
這可是她給自己定的未來兒媳。
雖然,她如今看上了更好的,但是在沒有把顧東籬或者柳蕊娶回家前,都會存在變數,那趙宛舒就是那變數里的保險。
但凡娶不上那樣好的人家,那還有趙宛舒留著當備胎啊!
可現下,她還沒想出法子來,林彩云居然就把人定出去了。
豈有此理,甚至還不告訴她,也不請她!
她倍感惱怒,當下就從林家憤怒地沖過來要質問林彩云了。
林二嫂也是想念女兒,便跟著一道兒過來了。
兩人到的時候,趙家才收拾完滿院子的狼藉,看著這大場面,盛林氏愈發惱火。
她是來見林彩云的,自有人把她請進去,路上不少人都瞧見她臉色鐵青,但也有些人是認得她的,都與她打了招呼。
但盛林氏沒工夫理會他們,一路快步走進了屋子。
林彩云今天也淺酌了一小杯,臉頰雖有些紅暈,但人卻是清醒的,見得娘家來人,連忙讓請進屋里好生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