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一行人踏著馬蹄與鈴鐺聲,追敵而去
中間路過京城外面,有數十里大山,名日楓山,聽說秋季有漫山紅遍層林盡染的美景,此時春日,則是郁郁蔥蔥,偏僻無人。
眾人抽空上山一次,找到道觀,藏起了天材地主,便又下山輕裝而行,騎馬繼續追敵,
卻不料啊,這一去,竟比預想的時間還要長一點。
秦州的西北角,荒山上的查花還沒有完全凋謝,香花帶雨的夜晚,幾人埋伏鼠妖失敗,卻也阻止了它往豹王的方向跑。
江湖之大,道人置身其中,便也染上幾分江湖墨色,自然快意恩仇,心念既起,決不放棄。
一路追出泰州,往更西北之處去。
夏日的大山一片青蔥,三人三馬站在山巔,跳望著看不到頭的遠處,不知鼠妖又逃到哪里。
不停。
官道上打馬而過,馳騁帶泥。
雷聲撕碎長夜,閃電照亮天地,好見得暴雨連成珠簾一名穿著破舊灰袍的矮小中年人拄杖而行,咳嗽不已
清晨放晴,馬車聲轔轔,鼠妖化作原形,緊緊扒在馬車下面,隨著顛簸前行。
西北的風已有了幾分凌厲。
草原遼闊無邊,又如同海一樣有著些微起伏,上面全是地洞和某種肥大的鼠類,又有許多兔子,是小師妹與狐貍、彩貍從未見過的天地。
狐貍追妖的時候也忍不住分心。
不停。
風沙遍布的戈壁灘中,風中打馬聲,地面一道輕微隆起迅速向著遠方行去
身邊一只白狐帶風,一只彩貍狂奔,一左一右與它相隨后方則是緊追不舍的馬蹄催命聲,
道人灰布遮面,衣角搖風,口念咒語
噗噗噗!
連續不斷的飛劍從天而降,刺進地下
有的劍尖就停留在鼠妖的頭頂幾寸,有的則是擦著它的身邊扎下,又隨著道人的咒語從土中紛紛飛起,在天上追隨著三人三馬旋轉,等待道人瞄準后的下一次,再度如箭一樣扎下。
鼠妖只得咬牙,遁得更深。
忽的聽見大地似在顫抖,緩緩朝著自己靠近,并越來越接近。
鼠妖的心一緊,瞬間調轉方向。
噗!!
一桿長槍深深扎入地下,竟然扎進地面二尺之深。
武人隨后馳來,略一彎腰,便抓住槍柄將之抽出,帶起
不知多少泥土,又在風中多添一捧黃沙。
“徹!”
晨光拉出他們的影子,馳騁在荒蕪的大地上,只留一片塵煙。
又至茫茫的沙漠。
鼠妖本以為自己在這里會如魚得水,可以遁得更深,然而卻不曾想,那道人的飛劍、武人的長槍也扎得更深了
加上沙漠炎熱,人和鼠都受不了,
此時已至盛夏時分
鼠妖還是穿著灰袍,衣裳更破爛了,小樹枝般的木杖斷了半截,它拄杖在沙漠中慢吞吞的行走,留下一串腳印仿佛早已經用盡了力氣。
抬頭看一眼太陽,眼已昏花,扯開衣裳看看腰上的傷疤那處潰爛結痂之處,仍然透出那狐貍的爪印。
又回過頭,隱見塵煙。
鼠妖沉默,繼續往前。
身后二里之處,沙漠道路中唯有一盞一人高的石燈,裝著遠處鮮紅落日。
道人道袍也禁不住風沙而有些破了,他正一手拄著木杖一手撐著石燈休息,隨即深吸一口氣,隨手點燃石燈以照長夜,便又繼續前行。
一時不知走到了哪里,盛夏時節居然還有油菜花。
看不到頭的油菜花里,高大的石巨人剛剛聚起,試圖阻攔后方追兵,然而只是一陣東風吹過,石巨人才走幾步就解體倒在了地上。
提槍的武人看也不看它一眼,直接從它身邊馳騁而過
鼠妖只好再遁入地下
馬背上的女道人伸手一指,無聲無息間,大地有如被一塊石頭壓住,立即被務實了幾分,地下的鼠妖猝不及防差點吐出一口鮮血。
又有東風吹來。
不知地面開了多少野花,只知根須幾乎扎進地下一尺差點就刺進他的身體。
鼠妖只顧著拼命的跑。
不知幾次掉落縣崖,不知幾次沖進冰冷河水,不知幾次被那道人武人追上,也不知幾次與劍刃槍尖擦肩而過身上舊傷添新傷,身疲心也疲。
這不光是一場耐力的比拼,也時刻需要揣摩對方的心理時刻考驗那一剎那的臨機反應,時刻設法阻攔他們,只要稍有不慎,小命就沒有了
又不知到了哪里,山巍峨得像在天上,爬到山腰就已入了云端,還是初秋時分,山頂就已經下起了雪,無論是鼠還是人,都得冒著滿天風雪前行
不停。
不停。
心念一起,風沙雨雪之中追敵千里,不報血仇誓不罷休哪管此時此刻身處哪里
也是一場修行。
修的是暢快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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