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青樓那天,艷陽高照,更襯得我一襲紅衣光彩照人。
百花樓的老鴇急色將我迎進,諂媚地笑著,詢問我這么久以來去哪兒了。
而我對此不做回答,曾經感受過溫暖的我,如今重回青樓這種冷漠的可以吃人的地方,我只覺得指尖滲寒,西肢發麻。
見我一首盯著掛在門口印有我的名字的花牌,老鴇做低姿態問我,是否還用曾經的花名。
我垂眸應了聲好,卿卿,倒是個好名字。
我原本也不是叫這個名字,我是被賭鬼父親賣進青樓還債的。
還在家里的時候他就對我動輒打罵,身上常常青一塊紫一塊,有時他喝多了,還要拉著我的衣領拎起來質問,為什么在母親離開的時候不阻攔她。
一身酒氣滿臉通紅的父親便是我童年時最大的陰影,揚起的手臂,地上破碎的酒瓶,厲聲的質問,都織成一張網,將我困在黑夜,寸步難行。
我何嘗不想讓母親留下,其實那日我看著母親收拾好包裹站在門口深深望我那一眼,我就知道她不會再回來了。
淚水爬滿我年幼的臉頰,我沖過去抱住母親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