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幾天趙容朗沒有再跟柳蕊多親近了,便是打了照面,也并不說話,而是轉身就避讓開。
見此,柳蕊越發恐慌了。
她開始的確是因為自卑,隱隱約約的不敢再繼續婚約,可當趙容朗真的不搭理她后,她心中慌張的同時也是倍感委屈的。
她知道自己這樣很不好,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午夜夢回,想起趙容朗的態度,她就感覺很是難受,只能默默垂淚到天明。
趙宛舒也發現了兩人之間的問題,她倒是私下去問過趙容朗是什么意思,對此趙容朗讓她不要多管,他自然有分寸。
趙宛舒是知道趙容朗做事向來有主張,所以問了一回,見他胸有成竹,她便也沒多插手,畢竟這是他們情侶間的事情,輪不到她來置喙。
故而,趙宛舒就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她重新制了一批美容丸,這是用來感激顧夫人的。
至于趙青梔來了后,臉上的笑容倒是多了不少,再了沒了先前的死氣沉沉,她也很喜歡幫著趙宛舒晾曬藥材,已經幫著她磨粉做藥丸。
趙青梔很喜歡這里的氛圍,她不再是需要在趙府那般,日日里看著其他人的眼色過日子了。
趙容朗每日里都很忙,趙榮康則是要讀書,她現在能湊在一起的也就是跟趙宛舒了,每日里跟進跟出的,就像是個小尾巴。
趙宛舒倒是也沒制止她,偶爾也會指使她干一些活兒。
不過,趙宛舒還沒等來顧夫人那邊可否能夠入宮看診的消息,倒是見到了個意料之外的人。
——蕭承煜。
他是在一天夜里敲響柳府的大門的,初始門房還以為遇到了危險,直到蕭承煜自報了身份,門房拿不準主意,匆忙去找了柳蕊。
當時因著天冷,柳蕊正在蔫蔫的縫制衣裳,趙青梔幫著打下手,倒是趙宛舒在翻看醫書,邊往腳邊的腳爐里扔板栗烤。
屋內暖意融融,讓她忍不住伸了個懶腰,有些犯困了。
趙宛舒剛要起身回房休息,就聽到門房匆匆忙忙跑了過來,“姑娘,姑娘,外頭來了個人,說是姑娘的哥哥……”
“哥哥?”柳蕊一時有些發愣,“哪里來的哥哥?”
她家如今只有她一個獨女啊!
門房撓了撓頭,“他說他叫做蕭承煜,是姑娘的……”
趙宛舒聞,滿臉愕然,她反手抓住了門房的胳膊,“你方才說什么?他叫什么名字?”
“蕭,蕭承煜啊……”門房嚇了一跳,還是規規矩矩地回道。
“阿煜,阿煜他……他回來了?”趙宛舒甚至震驚,當朝還沒大赦,他怎么會突然出來了呢?
莫非是越獄?
柳蕊也是滿臉迷糊,“阿煜哥,他怎么那么突然?真的是他嗎?”
趙宛舒也沒等門房回答了,她快步就往外跑,一路奔到了大門口,見到了站在門口那道熟悉的身影時,眼眶瞬間就濕潤了下來。
“阿煜,是你嗎?”
在明月之下,蕭承煜臉上的笑容都被隱在了陰影里,他勾了勾唇角,輕輕笑著應道,“嗯,是我。”
得到了回應,趙宛舒忍不住抿住了唇角,她再也耐不住,朝著他撲了過去。
蕭承煜張開手,把她牢牢接住,攏在了懷里,鼻尖都是她清苦的藥香。
趙宛舒緊緊地抱住了他,感受到溫暖的氣息,終于有了些許實質感。
是蕭承煜。
他真的回來了!
“阿煜!”
“嗯,我在。”
“阿煜。”
“在的。”
她一遍遍的想確認他的存在,蕭承煜也很是溫柔地附和著。
他知道,這次的事情,肯定是嚇到了趙宛舒。
此時,柳蕊幾人也急匆匆地從府內追了出來,見到月光下擁抱的兩人,柳蕊和趙青梔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只能背過身去,捂住了臉。
柳蕊甕聲甕氣道,“是,是阿煜哥嗎?”
“是我,阿蕊,你可還好?”蕭承煜回道。
“我挺好的。阿煜哥,你呢?”
趙宛舒從蕭承煜懷里退了出來,抬頭打量了他兩眼,又捏了捏他微冷的指尖,“是瘦了些許。”
想必是在監獄里,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關系。
蕭承煜回道,“我挺好的。”
趙宛舒卻不相信,她望了他一眼,“走,先進府。你吃飯了嗎?”
柳蕊也連忙應道,“是啊,外頭冷,咱們先進去。阿煜哥是不是要沐浴?我這就喊廚房重新去準備。”
說完,就簇擁著蕭承煜先進了府邸,府中瞬間也忙碌了起來。
門房歪頭看了眼,撓了撓頭,嘀咕道,“所以,真的是姑娘的哥哥啊!我咋瞧著像是趙姑娘的情哥哥呢?不過也是的,姑娘跟趙姑娘的哥哥是一對兒,那趙姑娘跟姑娘的哥哥也成了……”
說著說著,他自己都有些被繞暈了,便只能去關門。
管廚房的幾個人都被喊起來,又是燒水又是準備飯食,蕭承煜選擇了先去沐浴。
他向來喜干凈,這回在監獄里關了那么久,還真是腌入味兒了,所以出來的第一件事當然是沐浴更衣了。
沐浴的水都換了兩桶,他才勉勉強強地擦水換衣。
趙容朗聽說蕭承煜出來后,也是非常高興的,就是往沐浴間送水的都是他,給蕭承煜搓背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