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落拓，人影風流。

“醒了？”

莫小星：“哦……醒了！”

“醒了就下來。”

莫小星迅速跑出去了。

曲飛白拂袖坐在石凳上，看了看莫小星，“把手伸出來。”

莫小星猜到他是要給她把脈了，便老老實實伸出了手。

過了一會，曲飛白收回手，倒了茶。

“可以了，魔氣收斂了，今后，你不要使用封淵劍。”

莫小星一頓。

她心里那些疑惑，在面對曲飛白時，好像都不是事兒了似的……

她最想不明白的，當然是封淵劍為什么被她契約了，可是，曲飛白竟然說的如此輕描淡寫！

“師尊，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她說著，不由的低頭，兩只手心不在焉的轉動茶杯。

曲飛白抬了抬眼皮，“喝茶。”

“哦。”

莫小星端起茶杯，喝完了，曲飛白又給她添了。

“小孩，怕了？”

莫小星不由的一愣。

想起初見白孔雀時，她幫他吸了魔氣，那時白孔雀也問她是不是怕了。

那時候她是真的怕，怕自己吸了魔氣會死，這一次也怕，但不是怕死，而是怕……她也成為一個人人喊打的魔。

那樣的話，她為自己設想的一切，全都會是夢幻泡影。

她也許，連長天派都待不下去了。

于是，莫小星點了點頭，“怕。”

曲飛白：“你知道怕就好，下回便謹慎一些。”

莫小星不由的抬頭看曲飛白，小眼神無辜極了，“師尊，你都不安慰我，要是沒了我，你還有六個徒弟，你是不是一點都不在乎我？”

曲飛白：“……”

他發現，這個小孩，裝可憐也挺招人疼的。

定是他那六個男徒弟太糙了，所以遇到這小孩，有時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許是女子天生心事多吧。

過了一會，曲飛白站起來，走到了莫小星面前，抓住了她的胳膊。

莫小星的視線一直跟著他，此時也仰著頭，巴巴望著他，“師尊，你干什么？我才喝了三杯茶，你就要把我扔出去了嗎？”

曲飛白卻忽然抓起她，一閃身，到了梧桐樹上。

白色的樹干有力的伸展，在上面奔跑都綽綽有余。

曲飛白放開她，面向長天派站著，“從這里，能看到長天派和瑞山城。”

莫小星轉身去看，有些驚訝，果真看的真切！

這梧桐樹，距離地面又有幾十丈高，風景和地面上又是不同的，乍一切換視角，莫小星只覺得，眼中寬了，心里也寬了。

“天界有一座靈山，叫神隱山，在很久以前，只要能越過神隱山，便能化神，于是六界無數人爭先攀登。”

“能攀上幾十丈的，大有人在，攀上幾百丈的，十之二三，能攀上幾千丈的，鳳毛麟角，能越過神隱山的，萬里挑一。”

“那時，化神之人，有人族，有妖族，有魔族，更甚至，有鬼道入神之人。”

莫小星聽著，有一些震撼。

她知道如今的世界，妖族和魔族多么混亂，像那樣的地方，似乎永遠都不可能出現化神之人，鬼道就更不用說了。

“師尊，你怎么突然對我說這些？”

曲飛白：“那些止步于半山腰的人，誰能去說神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