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誰找來的？”賀林聲音沙啞，聽著像是前幾天拼命喊叫傷到嗓子。

戚梵拉過一把椅子坐在賀林床邊，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

“封隊，我叫戚梵，是個心理醫生，來給你做心理評估的。”戚梵很坦然，沒必要跟一個病人隱瞞。

賀林冷笑一聲，“心理醫生，我媽說這醫院的心理醫生無能，被我砸一下就跑了，不愧是封野，這么快就換了一個。”

“看你額頭上都是汗，這個姿勢傷口很疼是不是？”戚梵坐著沒動，“不用這么著急，你一直坐著擠壓傷口，會好得很慢，對你身體也沒好處，生病期間強撐自尊沒有必要。”

賀林依舊不動，“不然呢？我就跟一條死魚一樣，被綁架的時候任人宰割，被救出來也一樣，哦不對，我現在可能還是封野的嫌疑人，根本就不是受害者。”

“這也不是一個案子，你不用一概而論，傷害你的人已經被抓到，她照樣會付出代價，而你作為嫌疑人，也該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這樣看來，這世界大概是公平的。

可真的嗎？

這世界上真的有絕對的公平嗎？

當你站在一定高度，公平的天秤就會朝著你傾斜，你落地的速度也會比普通人慢一點。

“好，我們現在開始心理評估，有些問題我需要你配合回答一下。”戚梵掏出一個小本子，和一支鋼筆，“既然我進來你沒有攻擊我，就說明你已經做好準備，你知道我會來，也知道自己注定逃不過。”

*

顧遲云剛下手術臺就接到林楓電話。

“遲云不好意思，念念跑你那去了，你見到她了嗎？”林楓聲音聽起來還挺著急的。

顧遲云手術服還沒換下來，疑惑的朝著外面看了眼。

今天的手術是一個月之前就定下的，手術情況良好，顧遲云做的很順利，一共五個小時。

“沒有，我一直在手術，剛結束。”顧遲云說。

林楓，“念念這孩子就是被我寵壞了，我覺得你說得對，林家所有人也不見得都要學醫，念念不是干這行的料，索性把她送到國外去學點別的，我今天才剛提起這件事兒就生氣了。”

誰都看得出林念是沖著顧遲云來的。

實習申請連著發了好幾次，都被林悅駁回，林念今天來云帆醫院也是要問問顧遲云憑什么。

兩個小時之前林念就已經到了醫院。

卻被告知顧遲云上手術。

有林悅攔著，林念也進不去顧遲云辦公室，只能暫時安排休息室等待。

“算了，有些話總得說清楚。”顧遲云把手機放在一旁換衣服，“提前跟你說句抱歉。”

“沒關系，你說的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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