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頭怎么可能會放我們走,大手一揮讓他那一百多號人形成扇形包圍圈逐漸靠近過來。
這時,我也看清楚了禿頭手下的武器不是常用的砍刀和棒球棍,而是一些三棱軍刺、狼牙棒這種殺傷力極大的管制武器。
我能感受到身邊的兄弟們雙腿已經開始打顫了,我相信那一刻大家都想到了小偉的慘狀!
按照事先約定好的,我們假裝開始后退,后退了足足十幾米后,隨著我吼了一聲“放”,剛才還在后退的眾人齊刷刷的從懷里掏出火機,快速點燃了腳底的引線,然后又紛紛從口袋掏出一個個小瓶扔向了對面的那群人。
引線是提前埋好的魔鬼大炮仗,威力比常見的二踢腳大幾倍,小瓶則是提前配好的紅磷煙霧彈,燃燒后的威力有限,主要是制造煙霧,再加上里面加了不少辣椒面,夠那些人喝一壺的。
小縣城的混子們哪見過這些,雖然隔著煙霧都能聽到他們四處逃竄的慘叫聲,兄弟們手里的棍子此時也撕掉了外衣,都是特意買的強力大呲花,點燃后對著煙霧一陣亂放,煙霧里哭爹喊娘。
放完手里的呲花,我擺了個手勢,大家也不戀戰,趕緊后撤。
進島的路是禿頭的方向,我們是繞不過去的,而我早有準備,掐著手指吹了個響哨,身后的湖心出現了十幾輛摩托艇,都是我讓靈姐花大價錢從省城的旅游機構雇來的。
這個野湖連著去縣城的河道,現在是漲水期,可以直接開回縣城。
因為事先分過組,大家按照事先說得麻溜上了摩托艇。
從接戰到離開半島,我們不過用了三分鐘,零傷損的情況下打了一個小勝仗!
可除了強哥,大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我真正的后手在后面!
我們湖邊的車上都留了司機,在禿頭那些人上島之后我就發短信讓他們按照計劃先行事!
這個行事很簡單,就是我們把提前準備好的東西放到禿頭他們車上,順便給禿頭他們的輪胎來兩刀,然后趕緊開車跑路。
另外,我特意買通了半島不遠處的兩輛挖掘機,把進島的石子路挖了幾米寬的大豁口,保證人只能游過去!
接下來,按照我的推演,應該是這樣的。
禿頭那群人等煙霧散了,肯定氣急敗壞的在島上找我們的蹤影,找不到我們后意識到上當了就會趕緊離開半島。
可進島的路被挖了個大坑,他們只能涉水游過去,上岸之后迎接他們的則是齊安和泉城兩地的刑警,之所以驚動泉城的刑警,是因為禿頭的車上發現了噴子!
這噴子也不是別人的,是我找人偷得禿頭的,然后物歸原主罷了。
涉槍是大案子,禿頭一伙人會被一鍋端且無人敢保,因為性質惡劣禿頭那幾個核心的人三年以上沒跑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也基本如我推演的那樣發展的,可唯一的意外是禿頭。
我千算萬算,沒算到禿頭這個家伙水性很好,他擔心上岸后被伏擊,竟然硬是跳下湖,沿著我們摩托艇的方向游了倆小時游回了縣城。
他爬上岸后正好遇到了我和二狗在吃宵夜,我倆也是喝多了腦子不管用,沒想著報警,而是一人甩了他一個酒瓶就讓他離開了。這也導致禿頭逃出了生天。
不過逃了禿頭一個已經無傷大雅,這一戰不僅團滅了完美世界的有生力量,還牽扯出了完美世界背后的一系列齷齪,一周后完美世界就宣布倒閉了,從此金碧輝煌在齊安縣一家獨大,徹底沒了可與之一戰的對手。
這個時候,齊安的江湖人也都知道了金碧輝煌有了一個叫許一的狠人!
加上“三王”之后奇安江湖平淡了很久了,一些江湖人便把我和另外四個年齡差不多的大傻逼編排了一下,給我們五個起了個外號“五小龍”,而我經過半島之戰成了公認的五小龍之首,齊安的江湖人見到我無不喊一聲“一哥!”
……
此后半年,我也逐漸和齊安的江湖人混熟了,正如強哥所說的,現在的江湖不是過去了,值得打架解決的事情其實是很少的。
尤其齊安縣的那些人知道我的手段后,更不敢招惹我。
二十一歲那年,我過上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天天隨波逐流的喝大酒熬大夜,全然不不知道今后該做點什么好。
我有時候喝多了,也會想起章子萱,可找人打聽了一下,章子萱已經去京城讀名牌大學了,我與她之間的差距已經遙不可及,想到這些我更加沮喪,天天以酒度日,成了我和父親曾經都厭惡的樣子。
后來父親還來縣城找過我,知道我放棄學廚去混社會了,當著眾人的面甩了我一巴掌,我感覺面子掛不住和他大吵一架,他氣得眼睛通紅,說“我特么沒有你這個兒子!”說完便轉身走了,從此再也沒來找過我。而我也礙于臉面沒給父親道歉,只是偶爾找到縣城上學的弟弟許長青,了解一下家里的情況,可知道父親不肯原諒我后,我也賭氣再也沒回過一趟家。
失去了情感寄托后,我很長時間時間處于情緒低落的狀態,只是偶爾面對靈姐的時候才會有那么一絲開心,可這種開心我也不知道算怎么回事,甚至怕靈姐看出來開始刻意躲著她,最終還是強哥看不下去了,問我究竟是咋回事。
我一五一十的把心里的苦楚告訴了強哥,說自己這樣的人是不是真的很討人厭。
強哥聽完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勸我一定不要這么想,這個世界上其實還有很多人很關心我的,就比如他,就比如靈姐。
強哥對所有兄弟都親如兄長,這種關懷我深有體會。可靈姐是怎么回事,她為什么會那么關心我?
強哥笑著說,傻小子,你沒感覺她對你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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