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眾人的議論紛紛,張巧婦慌了神,左右張望只想盡快逃離眼前環境,卻只聽她的話語再起。
“再者,張大娘,您不過是師傅因心疼我無父母,用真金白銀雇來假扮的,卻依仗著我不知情,屢次利用假身份之便謀利,還真是貪婪呢。”
“嚯,簡直太不要臉皮了,欺負一個無父無母的小娘子。”
“何止不要臉皮,只怕是連基本的人性都喂狗了。”
“這樣的人以后再不敢吃她家的包子了,我可怕她訛上我。”
張巧婦站起身來,放下狠話,“你們這群嚼舌根的,當心我拔掉你們的舌頭。”
隨后趁人不備鉆進人群中落荒而去。
浮生拍了拍肩上的晦氣,轉身離去。這婦人以后的日子怕是難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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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這尾魚,怎個賣法?”
“哎呀,小娘子,好眼力!這是海中規魚,只需八十文錢,您看這個頭,這游的力道,絕對是今日頭一網的新鮮貨。”
一襲淡雅青衣的浮生,此刻正蹲在賣魚的小攤販前,拎著一條魚。
“小哥,那這魚的捕撈之地在何處?我見這周遭多為河鮮,唯有您獨樹一幟。”
“哈哈,小娘子有所不知,這是自二十里外海塘口捕撈的,乘坐馬車約莫兩個時辰方能抵達。我家便在那附近的蒼禹村落,因海產豐饒,特地來此處販賣,圖個新鮮獨特。”
略黝黑的賣魚小哥,微笑地漏出一口白牙,點了點裝魚的木桶。
“小娘子您看,這海魚賣的甚好,如今只剩這一尾了,口感比河中魚要好許多,不少富貴人家時不時拿來讓魚羹,普通人家過年打打牙祭。”
賣魚小哥略一思考,隨即道,“不若這樣,小娘子,今日是我開張第一日,我少要您五文錢,只需七十五文便可,您放心,這價格,童叟無欺,云城里找不出第二家。”
浮生記意地點點頭,“既然如此,小哥如此爽快,我便買下了。”
罷,遂又提出一個請求,“只是今日我并未備提籃,可否勞煩小哥幫我送至濟善堂,告知那里的伙計,讓無名師傅送藥材之時順便取走,我會多給些腳程費與您。“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賣魚小哥爽快應承,迅速將魚桶安置于身后巷子的獨輪車上,轉身踏上送魚之路。
望著遠去的背影,浮生內心暗自盤算:要說這靖元王朝,一千文為一貫,能兌換一兩白銀,十兩白銀即可兌換一兩黃金。
當下普通百姓農耕、打工生計,日入百文左右,工藝巧匠者更能多獲。
比如趕海捕魚,一尾海中規魚可賣八十文,而一尾河中魚則只賣十文,海魚之利,遠勝河魚。
除去租車,租賃捕撈工具,及空桶費用,余下利潤頗豐,若能將此模式擴大,批量供應至云城,乃至周邊城市的食肆、酒樓中,建立養老院指日可待,日后還可成為養老院背后的支柱產業之一,亦非不可為。
思至此,浮生搖了搖頭,甩掉過于發散的思緒,隨后走向云城的另一繁華之地,青龍街,那里有著云城最大的租賃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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