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憶一次,都像是將這些結了痂的傷疤撕開,鮮血淋漓。
所以在那一次,傅瑾州要她為他跳一支舞時,她才會那樣驚慌失措。
所以在沈慕白拿起滿天星,毫不在意別人的法,在帝大現場求婚之時,她才會那樣利落的答應他的求婚。
她以后沈慕白是她的救贖。
可他不是。
后來,她也終于明白,那是因為事情的結局已經定性,再去爭執也沒有意義,沈慕白不可能再為她找清真相平反,為她平反就相當于去剝奪寧萱手中的金獎。
那樣會讓寧遠國不高興。
得罪寧遠國,就是得罪寧家。
寧蘅抬眼。
劇烈洶涌的情緒讓她呼吸都隱隱顫抖著。
她再次打量著大概一年未見的蔣翰林。
那件事后,他拉黑了她所有的聯系方式,她想找上他問個清楚,卻被他以避嫌為由,拒之門外。
而那件事之后。
據說原本學校老校長是要開除他的。
可是當時帝大的所有學生和舞蹈圈的人齊齊請愿,讓他留下來繼續當教授。
那些人說:他只是被賤人勾引的而已……
那些人說:他的妻子患病,他太可憐了,他不能失去工作……
那些人還說:他在頒獎前揭穿她這個敗類嗑藥的事,是在將功補過……
一年了。
一年未見,他還是這樣光風霽月的在帝大做著他的教授,高高在上的受學子們尊崇愛戴。
而她。
她早在舞蹈夢破滅,又在與沈慕白的那場婚變之后,一顆心早已憔悴的像耄耋老人。
命運無情的將她擊打、破碎、灼燒。將她捻作塵土,冷眼著撕心裂肺,慘烈摔倒。
卻無人將她吹拂、修補、照耀。
她曾多么想一死百了。
可是死多容易。
活著……
活下去。
活下去,才能再見蔣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