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盡頭的頂燈明顯接觸不亮,一閃一閃,閃爍不定的燈光映著男人那張極度隱忍克制的臉,垂在身側的手隱隱顫抖。
對上那雙極寒的眸子,李晨東甚至連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手術室的門緩緩拉開。
“誰是病人家屬?”醫生和護士都戴著棉口罩,看不清楚具體的表情,想必是見慣了生離死別。
李晨東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蔣昭,兩個人現在只是戀人階段,應該算不得家屬。
而且張秋陽現在沒了,戀愛關系應該也隨之結束了。
“我是。”
“那你去把住院費繳納一下。”醫生轉身看向向身后的護士:“把人推出去。”
李晨東握住擔架床的扶手,聲音沉痛:“醫生,她爹娘還有哥哥還沒過來,等見了最后一面......”就推到太平間,然后再安排出殯的事宜。
白大褂摘掉棉口罩,哭笑不得:“你誤會了,她沒有大礙,就是嚇暈了。”
李晨東有點生氣了,大吼:“這都什么時候了,你們不抓緊時間救人,還有心情開玩笑,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
蔣昭沒說話,眼底閃著寒光,就那么冷冷地注視著對面的男醫生。
男醫生看了一眼蔣昭,抹了抹腦門上的冷汗:“你們先冷靜一點,我敢用我的生命保證,她已經脫離危險了。”或者說壓根沒有生命危險,只是一些皮外傷。
也幸虧這群家屬能及時止血,要不然就算沒有傷及肺腑,光是流血也能把人給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