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話,張秋陽露出一個啼笑皆非的表情:“按照你的意思,咱們公社是不是還要給你頒發獎狀?”
段家豪聽出來她語氣里的嘲諷;“這個倒不用,實在是大山的女孩太少了,你是沒有親眼見過,山上足足幾百戶人家,未婚的女孩子只有三個。”
“少?大山的女孩子可不少,活著的少而已。”
別說是在大山里了,就算是在平原地帶,孩子生下來第一件事就是看性別,是男孩就留下;要是女孩的話就掐死或者扔了。
“山里的男人壓榨了姐姐妹妹的生存空間,活該打光棍,在他們眼里結婚不就是為了傳宗接代,他們那種自私自利又狂躁的基因,你覺得還有必要傳承下去嗎?”
段家豪明顯心虛了,進山的大巴車行駛過崎嶇不平的山路,看見最多的就是未成形的骸骨。
“我瞧不起你,做錯事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認識到自己錯了,還在為自己的行為辯解,你讓我覺得惡心。”張秋陽重重地關上門,隔絕男人令人作嘔的眼神。
“那如果我知道錯了呢。”他隔著透明的玻璃窗看向張秋陽。
“知道錯了就去自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道理,還需要我教你嗎?”
段家豪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開玩笑,讓他去自首跟自殺有什么區別。
她是對張秋陽余情未了,可那點感情還不至于他犧牲自己的生命。
段家豪走了,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出現,張秋陽倒是樂得清閑,全心全意地照顧吳建業。
豬圈里又悶又熱,四十二度的天氣,沒幾天吳建業的傷口就開始發炎,流膿,潰爛,站在三米之外都能聞到腐肉的味道,蒼蠅蚊子興奮地圍著他轉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