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鳴語氣認真的又道:
“行了,老爺子,您也不是混這行的,這些聽聽也就算了。不過我提醒您,別再想著幫他們介紹了。”
“這是為什么?”
“您老是沒注意夫妻倆離開時看您眼神里那種埋怨的味道嗎?
俗話說恨屋及烏,我也看出來了,這夫妻是把那畫當彩票了,指著這個發財呢。你這要是帶人戳破了他們的幻想,那說不定就被記恨上了。
也是出于這考慮,我才沒當場說破。總之,您聽我的,這事兒吃力不討好,退一萬步,就算畫是真的也沒你的份,沒準你帶去的人鑒定是假,人家還當你聯合人坑他們,犯不著的。”
吳老爺子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唉,現在的人啊~”
他知道齊鳴說的不錯,但正是因為認可齊鳴這說法,才覺得悲哀。現在這社會,戾氣和疑心都太重了。
感慨完,兩人又聊了幾句,吳老爺子邀請齊鳴有空回去看看,齊鳴也答應了,隨后才把他送到門口,揮手道別。
送走了吳老,齊鳴立刻走回八仙桌處,乖巧的替自家師傅斟茶倒水:“師傅,您回來了。”
“嗯。”
楊朝明面帶笑意的點了點頭,拿起茶杯抿了口,伸手示意齊鳴在邊上坐下后,才問道:“你是怎么判斷那畫是假的?”
“嘿嘿,師傅您這是考到我專業上了。上學的時候,我可就喜歡鄭板橋了。”齊鳴笑嘻嘻拿起茶杯,潤了潤嗓子,才又道:
“這<青藤門下走狗>的印章,出自清朝詩人袁枚的《隨園詩話》。鄭板橋生前和袁枚是至交好友,這事兒從袁枚口中說出,應該是真的。
但是目前為止,鄭板橋現存的作品里,從沒見過「青藤門下走狗」的印文,真正的印文還是『徐青藤門下走狗鄭燮』,而且這方印,鄭板橋在和友人的書信里提過,文字太過不雅,印章僅供自娛自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