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棋壇不爭氣,但日本的棋具卻是受到世界各國的圍棋愛好者追捧的。
“林哥,這樹還分新老的嗎?”
聽著林軒在那自自語的解說,一旁的張奧一頭霧水,所以才好奇問道。
林軒頭都沒抬,卻認真解釋道:“老香榧木,其實就是榧樹,不過一般只有日本宮崎縣出產的榧樹會被稱作榧木,其他地方的香榧樹都統稱新榧木。
宮崎縣這地方溫差大,降雨充分,光照時間長,但土地貧瘠,所以樹木生長的周期就長。因而這里的榧樹年輪很細,木紋鮮明。”
“那新的和舊的差在哪兒?”張奧繼續問道。
“差哪兒?”
林軒抬起了頭,琢磨一會兒還真說不上來。對不愛下棋的人來說,不管啥材質都一樣。他想了想才道:“差哪兒啊。價錢上吧,就這榧木棋盤,80萬肯定是要的。如果是新榧木,那估計也就幾千塊吧。”
80萬對齊鳴來說已經不算什么了,小龍也算見多識廣,更貴的都見過不少了。而張奧,他6年當兵,日曬雨淋,退伍費也就60萬出頭,這價格把他驚的目瞪口呆。
“就一塊木頭,80萬?”
“你可別小看一塊木頭。”林軒一邊說,一邊招手叫來齊鳴,兩人一起將這棋盤倒扣在了茶幾上。
“日本用榧木棋盤下棋已經有400多年的歷史,跟他們圍棋職業化幾乎是同時開始的。而且能被用來做棋盤的榧木,至少是三百年樹齡的老樹,這種樹日本國內已經被砍光了。
有了材料,這工藝也是問題。榧木的特性是水分足,油性大,想做成棋盤,第一步就是干燥。一塊十厘米的板,最少要靜置風干5年,一塊二十厘米的板則至少要放上15年,基本上老子砍樹,到兒子輩才能用,這錢啊,花的既是材料,也是功夫。”
林軒說著,伸出拇指和食指,照著這棋盤側面比劃了一下,然后又指著棋盤一只八棱腳上小小的刻字道:“恭喜,你個狗大戶,這棋盤現在少說一百五十萬了。”
這就又翻了翻?張奧已經開始對價格有點麻木了。
齊鳴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只腳上是吉田寅義幾個小字。
“這人很有名?”齊鳴問。
林軒點點頭,招呼齊鳴合力將棋盤翻轉的同時,開口道:“幾年前的中日韓首腦峰會上,日本首相安倍,送給咱們李總理的國禮,就是這位制作的一塊榧木棋盤,算是日本在世的棋盤制作第一人。”
“嘖嘖,有點可惜啊。”
齊鳴又瞄了瞄棋盤,語氣遺憾。
“你可惜什么?”林軒看著他這副得瑟樣,感覺牙癢癢的很。
齊鳴沒瞞著,把那搬運工說的又給他說了遍,按他的說法,再結合這棋盤,那死去的老人身價肯定不低,遺物里說不定就有更珍貴的東西。
林軒聽著眼前一亮,作勢就要出門,但卻被齊鳴一把拉住了。
“你去哪兒?”齊鳴問。
“我去那家店看看啊。沒準還有什么好東西呢~”
林軒回答的理所當然。
齊鳴心說,那些東西又全被重新裝車了,去了也白搭,但想想他還是沒說,讓他跑一趟也好,不到黃河心不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