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從謹眸色幽深，默默聽著。

姜子陽繼續道：“這個季明郝就一個女兒。女兒底下有兩個孫女和一個孫子。”

“都在國內么？”

“女兒暫住在國外，陪三個小孩讀書。聽說過幾天是季明郝五十歲生日，一家人都會回國......”

他簡述了季明郝的家庭情況，想起警方方才的問話，詢問周從謹：“周總，我們要把手里原有的東西，先拋出來嗎？”

“不急。”周從謹面色淡漠：“等他全家人都回國，一家人......整整齊齊。”

姜子陽愣了愣，迅速會意。

“警方那邊你先緩住，等他全部人回國，再把證據資料匿名遞過去。”

“明白。”姜子陽點頭。

*

周從謹重新回到病房，見自家父母正坐在沈宜床邊椅子上等他，柴阿姨站在兩人旁側倒茶，室內一陣尷尬的靜默。

沈宜局促地僵挺著背坐在床上，側頭看見周從謹回來了，暗舒了口氣，眼神如終于看到救星般黏在他身上。

周從謹心一緊，面色卻從容，款步走到沈宜床畔，面對父母坐下。

“爸，媽。你們怎么還在這兒？”

周母道：“你都駐扎在這兒了，媽媽和你爸為什么不能在這兒？”

周從謹：“......”

周母看了眼沈宜，繼續道：“媽媽和她說了點話，問了些問題。”

周從謹眉頭輕蹙，迅速道：“什么問題？”

“正常的問題！”周母不滿：“你急什么？你以為媽媽還會欺負她么？”

沈宜忙拉了拉周從謹的衣角：“伯父伯母只是關心我腳傷。”

以周從謹對自家老媽的了解，關心腳傷不過是其他問題的委婉開頭。

倘若自己沒有及時回來，她必要追根究底，詢問她學校、工作和縣城親戚的情況了。

然而他沒有將她這些還沒問出來意圖，拿出來質問自己的母親，他只當著父母的面，牽起沈宜的手，笑著道謝：“謝謝媽媽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