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身下床,顧不上穿鞋,就要跑出房間。
可抬頭一瞧,我又停了下來。
屋子角落里,一個紅妝美人兒,正坐在梳妝臺前,拿著一把木梳,慢悠悠的打理著頭發。
陽光從門窗空隙里照進,最后停留在她一尺外。
我捂著胸口坐回床沿,松了口氣。
經過昨晚的進補,以及良好的睡眠,此時那種身體空乏的感覺已經消失不見,甚至還隱隱有些躁動。
總之精力充沛,神清氣爽。
王渾的人參,一看就是好貨。
但女尸姐姐拿出的東西,似乎是上次白娘娘給我熬湯剩下的料子,也不知道白娘娘從哪兒搜羅來的。
原本我還想著,只要身體稍微恢復一些,就繼續放血,給白娘娘來上一碗,好讓她完全清醒。
現在看來,是不用我遭罪了。
我恢復平靜后,走到了她身后,雙手輕輕按在她肩膀上,抱怨著說:“你下次能不能喊我一聲?睜眼沒看見你,好險沒把我嚇死。”
白娘娘卻不說話,仍舊直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鏡子。
我眉頭一皺。
這娘兒們暈乎兩天后,脾氣變好了?
不過她這梳妝打扮的技巧,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就這亂糟糟的頭型,還不如不折騰。
我從她手里拿過木梳,替她整理起來,嘴上感慨著說:“這梳妝臺可是我娘的嫁妝,你還敢碰,不怕我跟你干一架?”
我想起了數年前的事兒。
那時候,我跟白娘娘還不對付。我視她為殺母仇人,看見她碰我娘的東西,自然不樂意,嚷嚷著讓她住手。
仔細想想,當年我雖然弱小,可也不失勇氣,竟然敢沖這瘋娘兒們吼。
提及往事,白娘娘仍舊沒說話,安靜得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