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從哪兒又掏出了那根臟兮兮的大棒子,上面貼滿了黃符,而后腳踏奇異步伐,開始繞著老槐樹不斷走動,嘴里咿咿呀呀的念叨著咒語。
隨著手里的棒子不斷揮動,圍繞在老槐樹四周的陰煞之氣,還真被他給一點點的引走了,就想紗線被紡紗錘牽引走了似的。
等他離開一段距離,他手一揮,那棒子上的符箓立馬飄散出去,滋啦一聲引燃,伴隨著陰煞之氣化作灰燼。
而后他又折了回來,不斷重復這樣的操作。
我則是找了柄鐵鏟,對著石碑使起勁來。
一鏟子下去,鐵鏟沒入泥土一小截兒。
我眉頭一皺。
這石碑是剛埋下去的,就這兩天的事兒,周圍的泥土應該很松軟才對。
可我這一鏟子下去,發現這地硬得跟石頭一樣。
將那一小撮土撬了起來,拿到眼前仔細一瞅,只見里邊慘咋著粘稠的猩紅,像草木根莖,又像密密麻麻的血管,將泥土完全粘合在一起。
不僅如此,上邊還散發著濃郁的腥臭味。
我心頭一陣沉重,繼續開始鏟土。
可挖了一會兒后,我又停了下來。
這石碑超乎我想象的大,也比我想象的要埋得深。
我憑借一膀子力氣,都將石碑周圍挖了一尺深了,這石碑仍舊穩穩當當立在土里。
再看挖出來的泥土,猩紅的血色愈發粘稠。
我朝手上啐了口唾沫,抄起鐵鏟再次開挖,直至三尺深,才又停了下來。
石碑仍舊沒見著底,看著挖出的大坑,我心里一陣發毛。
坑底開始滲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