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突然撲出的危險,我緩緩低下頭。
頃刻間,我瞳孔一所,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腳下踩著的是一截白骨,一端還連著掌骨。
雖然看起來白森森的,像是早已分化許久,可以我剝皮匠的眼光來看,這骨頭很顯然才從活人身上裁下不久,連接掌故的地方,還帶著干涸沒多久的血跡,隱約還有碎肉黏在上面。
再往前看,整個屋子,遍地都是骸骨。
屋外一陣風吹了進來,堆積如上的骨頭受到影響,嘩啦一聲掉下,一顆頭骨骨碌碌滾到我的腳邊,空洞洞的眼眶直愣愣的對著我,像是在和我對視。
我終于知道這里邊為什么這么濃的陰氣了,這得死了多少人?
用腳尖將頭骨踢開,我看向四周,只見屋子當中的位置,擺著一張很長的桌子,上面還擺滿了各種奇形怪狀的染血的工具。
說是桌子,稱之為工具臺更合適。
不過這工作臺,不是用來做木活的,而是拿來解剖的。
解剖死尸......乃至活人!
騰的一聲,掛在墻上的一排排蠟燭無聲引燃,將屋子照亮。
隱約間,我感覺偷頭頂有什么東西。
抬頭一看,一顆尚且完整的腦袋,被一根繩子吊在房梁上,連接身子的斷口位置上,還甩著兩根血淋淋的條子。
那是喉管和肺管。
風一吹,那腦袋輕輕搖晃,最后面容轉到我這邊。
似乎注意到我的存在,那腦袋突然張開眼,看著我,嘴角列出一個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