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安靜了幾秒,俞惜寒沒有說話,卻也沒拂開她的手,而是沉默地看著眼前一床白花花的被子,思索著自己該不該冒這個險。
這時,厲寒辭從門外走進來,一副負荊請罪的樣子關好門,站在病床前,低著頭認錯。
“我也是不久前剛知道,我血緣上的父親對你們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害,但我跟他絕對不是一路人,他做事狠厲不顧后果,甚至為了控制我,差點把我害死,連我都非常痛恨他,所以我也理解你對我這身血脈的嫌惡。”
按理說罪不及子女,俞惜寒聽他說得誠懇,不像騙人的樣子,心里那桿秤已經開始有了偏移,嘴上卻沒饒過他。
“說這么多有什么用,姓厲的都流淌著一樣混賬的血液!”
他抿了抿唇,臉色白了幾分,嘗試辯解。
“說起來,我原本的名字就是霍北梟,我從未承認過自己是他的兒子,以后也不想再用這個名字,以免讓你想起傷心事。”
俞惜寒目光變得有些異樣。
“你也不是霍家的孩子,自己不別扭嗎?”
到底他是從小就不受關注的孩子,無論是在親生父親那里,還是霍家,從未有人給過他真正的愛與親情。
這么一想,俞惜寒對他有些同情。
“名字不過是個代稱,不重要。”
厲寒辭感覺到了她口氣有所松動,連忙表達決心。
“只要小姨你能接納我,那我以后就是你的孩子,讓我把你失去的一切都補償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