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教訓著,手里動作卻沒停,匆匆去客廳翻出了醫藥箱,給他量體溫,喂服退燒藥,很是熟練。
霍琰痛恨他對自己的掌控欲,竟連昨夜他在隔壁呆了多久都清楚!
可當藥喂進嘴邊的時候,還是不爭氣地吞了下去,瞪著毫無威懾力的眼,一口口將溫熱的白水咽下。
突然,時延的手機響了,他“嘖”了一聲,皺著眉頭接起,低低地應了幾聲冷漠又敷衍的“嗯”,掛斷了電話。
“我還有工作要處理,你多休息,不準再出去了!”
留下一句話,匆忙要走,又怕家里沒人照顧,讓陳莽留下來陪他。
一看到那張粗獷的臉,霍琰就氣得將床上枕頭扔了過去,沒砸到人,還軟綿綿地掉了下去。
“難道我在家里都還要被人監視嗎?”
嘶啞的聲音發出低鳴怒吼。
見他兩眼通紅,身體孱弱地倒在床上,時延的心都揪了一下,回頭看向陳莽。
“出去。”
昨夜他為何晚回家,為何又著了涼,時延知道得清清楚楚,甚至還擔心他對沐晚晚動了別的心思,嫉妒吃醋了一整晚。
可現在看他虛弱地躺著,連提口氣都費勁的樣子,竟一句重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一再忍讓,沉默著出了門。
空蕩的豪宅里,只剩下霍琰一人,渾身疲憊地躺著,眼前是慘白的天花板,四周靜得可怕。
隔壁別墅二樓的陽臺上,厲寒辭俯視著自家院子,看到墻角一片疏于管理而耷拉著綠葉的粉藍繡球花,便打算下樓澆澆水。
突然聽到了一個關門聲,兩個男人身影從他名下的別墅里走出來。
認出其中一個是時延,另一個更為魁梧的,猜測是保鏢,遠遠張望了一會兒,未見霍琰,可能是還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