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她雙眼噙滿淚水,緊緊攥著拳頭,不顧一切地轉身跑了出去。
這般變故陡然發生,伺候的宮女也不敢訓斥皇后,只好追在后面焦急地呼喊著:“郡主,郡主您慢點兒!”
惠貞卻仿若未聞,心中滿是委屈與憤懣。
她實在不明白,自己究竟為何要遭受這毫無緣由的斥責,難道就因為穿了這身衣服?
攬春看了一眼惠貞的背影,實在不忍心,勸道:“娘娘,不過是件衣裳罷了,您何必對郡主發這么大的火呢?”
可皇后余怒未消,絲毫未覺自己有錯,坐到榻上后還輕輕撫了撫自己的胸口:
“礙著本宮的眼了,本宮還不能說幾句了?她被本宮養大,本宮罵她幾句又能怎樣?竟然還使起小性子,真是個白眼狼!”
而此刻,惠貞恰好剛跑到殿外的長廊里,薄薄的窗戶根本擋不住皇后的語,這絕情的話語自然而然傳入了她的耳中。
一瞬間,惠貞的淚水如決堤之水洶涌而出,皇后冰冷的話語仿佛一把鋒利的利刃,直直地刺入了她的心房。
白眼狼……
伯母竟然這么形容自己嗎?
她不禁開始胡思亂想,為什么伯母對她的脾氣越來越不好,是因為弟弟嗎?
還是因為……她從來沒有真正喜歡過自己?
奚云也是第一次替惠安郡主大辦生辰宴。
往年她自認身份低微又與惠安無什么特殊關系,便也不好逾越,只在福寧殿內給惠安準備一頓豐盛的宴席。去年兩人認了干親,又升了妃位,長了宮權力,自然能放開手腳操辦了。
許是她太過興奮,早早要了上次虞臻和宴請的名冊,沒過幾日這消息竟然連紫宸宮都知曉了。
雖然有太后的囑咐,衛少鈞也沒放棄離開虞臻和的床,洗漱完畢兩人躺在床上,他就提起了此事。
“奚云雖然不會害你,但也要小心,這種私宴最是容易被渾水摸魚,你且要注意著,即便真的想用,也千萬要等身邊的侍女嘗過了再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