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妃在皇后上了輦車后也迅速上去了，她還擔憂著二皇子，即使身上還有嫌疑，她也顧不得，蘭嬪咳嗽了兩聲，誰也沒搭理徑直回去了。

一下子小筑門口只剩下了三人。

奚昭儀看了看姐妹倆，拉起虞臻和的手拍了拍，極其體貼道：“你們姐妹先說話，我們改日再聚。”

虞臻和唇角的笑些許滯住，只能點頭，“多謝娘娘施以援手，嬪妾改日必登門致謝。”

等奚昭儀離去，姐妹倆之間一下子冷寂了下來。兩人相視幾息，虞臻和先開口，衷心感謝道：“還要多謝你趕來替我說話。”

虞臻和的眸光在月光和燈火下顯得格外溫柔，她并非虛情假意，縱使虞亦芙來救她有著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她確實是在為自己說話。

君子論跡不論心，虞臻和記得她的壞處，也記得她的好處。

虞亦芙被這樣的目光看得有些訥訥，須臾才輕聲道：“你是我的姐姐，我自是知道你是什么性子的……你做不出那些事。”

這番話從虞亦芙的嘴里說出來叫虞臻和有些感慨，她的妹妹知道她是什么樣的性子所以力挺她，可也是因為知道她是什么樣的性子算計她。

許是夜色總叫人多生出幾分情緒，蛩蟲的叫聲中，虞臻和偏頭看著虞亦芙的眼睛，忽然輕聲道：“妹妹，若是我得寵了，你會怪我嗎？”

虞亦芙表情滯了一瞬，這一瞬在虞臻和的眼中極其明顯，可她口中卻說：“哪里會？姐姐得寵，我這妹妹也臉上有光，這是我們虞家的榮耀。”

虞臻和又定定地看了虞亦芙兩眼，須臾才輕笑著把被她覆著的手抽出來，重新蓋在了她的手上。

“那就好。”

掌中的手很明顯地顫了一下，虞亦芙臉上的笑也僵硬了許多，可她還是掛著笑，不曾與她撕破臉。

虞臻和突然感受到了些許從未感受過的快樂，也突然悟出了什么。

只要她還有帝王的寵愛，只要她身上的利用價值還沒消失，那么虞亦芙就算在她這里不開心也只能忍著，就像從前的自己一樣。

似乎，她們之間已經開始攻守異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