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內的杏子已經過了當時,樹上只零星有著幾顆晚杏,衛少鈞并未停留,沿著小徑繞過幾個彎后,眼前的豁然開朗,也叫他再次住了腳。
李福海順著帝王的目光往那邊一瞧,看清了亭子那邊的美婦人,當即伸手止住了身后三個內侍,暗嘆真是太巧。
那邊不是旁人,正是虞臻和。
虞臻和也是剛到約定的地方,看到亭內被一主二仆占著,那主人背對著她,生的膀大腰圓,后背微微佝僂,頭發上也有了明顯的白發,也不知為何在此處。
她心生疑惑,還特地站在亭外,遣清霜上前詢問了一番,“請問這位老爺,此處剛剛可有他人?”
那主人這才轉過身來露出了真容,眼睛不大,鼻頭圓潤,下頜與脖子連成一處,兩鬢斑白,目測至少已經年過四旬,實在有點……有礙觀瞻,虞臻和只瞥了一眼便垂首不再看他。
男子卻沒有回答清霜而是直勾勾地看向了虞臻和,半晌才回神道:“這位就是虞二小姐吧,我姓鄭,是李夫人的胞弟。”
話音落下,虞臻和與清霜皆是懷疑自己聽錯了,鄭郎中見兩人久不回應又拱手邀請:“小姐不若進亭一敘?”
眼睛仍舊是直勾勾地盯著虞臻和。
這下再不能以為是聽錯了,虞臻和抬眼看著鄭郎中,腳像是長在地里了般怎么也動不了。
心中的怒氣更是一浪又一浪地拍打,沖擊著那本就脆弱的防線。
她怎么就輪到和這樣的人相看了?
不說容貌之類的話,容顏是父母給的,自己改變不了,只說年紀這事,那鄭郎中就足以當她的父親。
虞臻和甚至懷疑自己是否是虞夫人親生的了,若是親生的孩子,真的能如此潦草嗎?連年紀也不打聽一下,便胡亂地叫自己的女兒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