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舟還有學業,她要回學校了,問許淮寧要不要一起走。
家里接二連三出事,要是許淮寧也走了,奶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我再多待兩天陪陪奶奶。”
問舟也是感慨萬千,前伯母是讓現伯母害死的,這些情節不應該是小說里才有的嗎?
想想真可怕,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都能害人命了。
話又說回來,大伯就沒責任嗎?薛菱鏡是蒼蠅不假,你個蛋裂個大口子讓人家叮。
當然了,這些話也就在心里想想……
問舟突然有些恐婚了,說著甜蜜語,誰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萬一遇見大伯這樣的,小命都不保。
聽舟倒是來過一次,許淮寧還以為她是來替薛菱鏡求情的,但小姑娘啥都沒說,在奶奶房里待了一下午,就再也沒來了。
陸聽舟也不過十五歲,經過這件事一夜之間成熟了許多,作為“始作俑者”,許淮寧沒法安慰她。
站陸沉舟的立場,作為妻子,她也沒法大度。
這天傍晚,大門突然敲響了。
許淮寧覺淺,門外人和張姨一問一答,她全聽見了。
是陸沉舟!
走近一些,許淮寧看見他了,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眉目間帶著些許倦意,但脊背依舊挺得筆直。
許淮寧站在二樓等他,看著他的身影,心跳不自覺地加快。
陸沉舟也看見了她,腳步微微一頓,隨即加快步伐跑了過來。
“天冷,怎么在外面等?”
許淮寧目不轉睛看著他,“我聽見你和張姨說話了,是不是沒吃飯?”
“不急。”
兩人并肩往屋里走,一時無話。
進房間后,陸沉舟把包放下,去洗了把臉。
許淮寧一直跟在他后面,偷偷用余光瞥他,發現他下頜線繃得有些緊,似乎也在緊張。
原來不止她一個人緊張。
這個認知讓她心里莫名松快了些。
“你在電話里沒說回來呀?要是知道你回來,就讓張姨留飯了……吃面條怎么樣?冰箱里有,張姨做的。”
“怕領導不批,就沒跟你說。”
這次帶兵回來,有兩天的假期,他又另請了兩天。
許淮寧抿了抿唇,忽然停下腳步。
陸沉舟也跟著停下,側頭問她,“怎么了?”
許淮寧抬眸直視他的眼睛,“陸沉舟,你以前……是不是喜歡我?”
陸沉舟瞳孔微縮,喉結滾動了一下,半晌才低聲道:“……奶奶告訴你的?”
許淮寧點頭,心砰砰跳動,“她還給我看了那張照片,你什么時候拍的?我怎么不知道?”
陸沉舟躲開她的視線,聲音沙啞,“……你讀中學,我拍的,就在二叔家院子里,已經過去了。”
“過去了?那現在呢?”
“現在,你是我的妻子。”
不是“喜歡”,也不是“愛”,而是一句沉甸甸的“你是我的妻子”。
許淮寧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為這句話是喜歡和愛沒法比的,婚姻不是兒戲,而是一輩子的承諾。
是喜歡和愛的升華。
許淮寧,“陸沉舟,你真是個悶葫蘆,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他們錯過太多了。
陸沉舟怔住,還沒反應過來,許淮寧已經踮起腳尖,摟住了他的脖子。
“以后……不用藏著了。”她在他耳邊輕聲說。
陸沉舟渾身僵硬,半晌,才回抱住她。
“你是接受我了嗎?”
“傻子才這么問。”
“傻子不問了。”
許淮寧拉著他的手,先去冰箱里拿了一包面條,準備給陸沉舟煮面條。
廚房里亮著燈。
“張姨忘了關燈啊。”
許淮寧揭開了鍋,里面是蒸包子,還熱乎著。
“是張姨做的,她都沒喊我們。”
“張姨是過來人,她肯定不想打擾我們。”
許淮寧嗔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了?”
張阿姨在陸家干了有三年了,盡職盡責,做完家務之后,就是包餃子、做面條,一包一包地放進冰箱。
以防二老想吃了,現包來不及。
陸沉舟吃,許淮寧陪著他。
“你不吃啊?”
“我吃不下了,你吃。”
陸沉舟吃飯也要拉著媳婦的手,許淮寧想掙開,又讓他拉住了。
“你吃飯不得勁……”
陸沉舟舉了舉左手,“我這只手閑著。”
許淮寧就由著他了。
“爺爺遛彎,怎么會摔到頭呢?他身體還行。”
許淮寧只是懷疑,還沒有證據。
“爺爺不像自己摔倒的,倒是像別人推倒的。”
陸沉舟的表情凝重了,“怎么回事?誰干的?”
“沒有抓到人,有疑點。”
許淮寧說了自己的看法,陸沉舟也認同。
“孩子沒有這么大的力氣,應該是個成年人,最不濟也是亞成年,誰和爺爺有矛盾呢?矛盾還大到要傷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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