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已經知道得分明,洛螢萱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扭過頭去看著易成楠,兩人對視著,空氣中滿是無的沉默。洛螢萱看著易成楠,黑漆漆的瞳子里有瑩瑩的水光,她的瞳仁比普通人要大1些,是墨1樣濃郁的黑,易成楠從她眼睛中看到了自己。她的眼睛是笑著的,嘴角也含著笑意,滿臉無1處不是盈盈的笑意,她的眼中皆是他,可易成楠卻偏偏覺得這笑是帶著嘲諷的――她討厭自己。
洛螢萱含笑開口道
“不知陛下聽過這樣1句話嗎,你越功利,世界對你越神秘。”
說完這話洛螢萱躺起身從地上站起來,帶落幾根青草,她不再去看易成楠,而是徑直向前走去。
易成楠看著她的背影,走到他們馬哪兒去,隨后翻身上馬遠去,再沒有回頭看1眼。洛螢萱躺過的地方留有1個草被壓過的痕跡,1個淺淺的坑。易成楠躺了上去,跟剛剛洛螢萱的姿勢1模1樣,有1根草落在他的額頭上,帶著1絲若有若無的馨香。易成楠手中拈著這根草,將它撕成1條又1條的樣子……直至那抹馨香消失全無,這根草才終于被丟下。
很久之后,1匹與剛才相差無幾,只是通體雪白、4肢烏黑的馬沿著剛才的走過的路,同樣漸漸遠去。
偷得浮生半日閑,相逢默默俱歡顏。
洛螢萱回到府里,不禁在心中為自己的耿直默默點了個贊……可不過須臾,洛螢萱就慫了。這可是皇上啊,老虎的屁股不能摸,她就不1樣了,直接摸了當今圣上的,不僅摸了甚至還拿著圣上的褲頭4意玩耍。
“哈哈哈……完了。”
事情到這里應該就要結束了,洛螢萱這幾日閉門不出,生怕易成楠1個不爽就將她滿門抄斬,甚至將遺書寫了幾份。她默默將事情的始末在遺書中寫了大半,本來已經想好準備寫的結局,卻莫名有了新的轉折。
這1次來的是衛長祿,說要與自己1聚。看著站在前廳悠閑的喝著青橘普洱的男人,洛螢萱嗅到了1絲名為希望的味道。她走回自己的房間,看著桌上已經寫了959個字的“遺書”,默默蓋上了。
洛螢萱隨著衛長祿1起到了門口的拐角,果不其然看見了等在門外的易成楠。洛螢萱在心中說了句
“這是要把我誘敵深入,斬草除根嗎?藏這么深。”
還未等她有過多反應他們2人就已經帶著洛螢萱進了愛惜樓,所謂愛惜樓便是這“天下第1樓”。
易成楠預定好了2樓的包廂,這愛惜樓臨江而他們這1間的窗子正好對著江水。
從洛螢萱的爬在窗子的位置看過去江水穿過山嶺,從谷壑里鉆出來,氣勢洶洶地奔騰而來,轟鳴著,叫囂著,1瀉千里,如下山的猛虎,如奔馳的野馬,江邊的巖石被沖刷得圓滑光潔,白色的浪花1陣接1陣地沖上空中,在1丈多高的地方回落下來,與周邊的千丘萬壑,山石樹木,形成1幅無比壯觀的畫卷。
走到小河的盡頭,1條茫茫大江橫空而來,對面是1道道銅墻鐵壁似的石墻,再往上看時,但見樹木茂盛,遮天蔽日,外面1片艷陽天,這里卻是1片陰暗,1陣陣江風吹來,冷颼颼的。岸上的沙子被沖得平平整整,江水動蕩不安地往前涌去,水邊不斷地有沙子沉下去。
江水滾滾而來,卷起1道道雪白的巨浪,彼起此伏,像1匹匹白馬奔騰而來,岸邊的巖石給沖刷得干干凈凈,江風1陣陣吹過,從巨浪中卷起1片蒙蒙的水霧,兩邊陡峭的山峰上,樹木落葉了,成千上萬片樹葉嘩啦啦地掉下來。
1道江水靜靜地流淌在幾座山之間,江心凸起幾個黃白色的巖石,像小動物臥在上面似的。幾個山墩就像巨大的木桶蹲在那里似的,側面直直而下,1棵棵樹木的影子像是貼上去的,襯得江面分外的狹隘,像1個瘦得弱不禁風的少女。江邊泛著幾只小舟,每只小舟上1排紅色的人,遠遠看去像1個個小紅點。
江邊漸漸起風了,天邊的云迅速地移動著,變幻著,江心月光的倒影隨著江水1陣上下搖蕩。遠處的散亂的漁船上,亮起了幾點微弱的漁火,忽明忽暗地變換著位置。周圍的1切都顯得格外寧靜。
船緩緩開動了,向江心中駛去,江水斜斜涌出來,又沉下去,不斷涌起不斷下沉,沒有1點兒聲音,好像很平靜的樣子,然而船上下顛簸著,兩岸的城市漸漸遠了,天空廣闊起來,眼前1片水色茫茫,江面的風特別大,吹得頭發亂飛,好像要扯掉似的,吹得心胸也1下子開闊起來。
溪江籠罩在輕紗1般的薄霧里,透過霧氣,可看見水流在緩緩流動,太陽出來了,江山的霧氣逐漸散去,江水好像睡醒了1般,水流慢慢急了起來,1個個漩渦也顯出來,卷起1道道細浪,拍打著岸邊,仿佛在唱歌似的奔涌向前。
遠看,溪江的水就像1塊巨大的翡翠,碧綠的江面又像1塊光滑的綠毯,隨著微風的吹拂,蕩漾著1層層波紋。那碧綠的水捧到了手上,卻是1掬透明的水。漓江兩岸長長的翠竹叢,翠色欲流,綿延成十里長廊。
洛螢萱支著臉,雙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眼定定的看著愛惜樓下。而與此同時,正做坐在1旁的易成楠和衛長祿卻坐在1旁,正悠閑的喝著茶,洛螢萱站在哪兒發呆,他們倆也不置1語只是默默看著1旁發呆的洛螢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