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胡秋窕告訴魏南晚,事情基本算是辦成了,披風在下午的時候,托到了樊澤暉府上的管家手中,魏南晚對胡秋窕感激了一番。
當天夜里,樊澤暉穿著一身夜行衣,站在了魏南晚的面前,面無表情地道:“你找我來,所為何事?”
魏南晚倒是松了口氣,兜了一個圈子,利用那軟毛織錦披風,總算是再次見到樊澤暉了。
當初,他那披風是送她的,而她對胡秋窕卻是說成了“借”,自然是希望利用這一點,讓樊澤暉心中存疑,而來找她。
如今看來,倒算是成功了。
“有誰知道你來這里嗎?”她問道。
“無人。”他答道。
魏南晚也不再多廢話,開門見山道:“你能不能告訴我,瑾初他現在如何了?”
在溫玄拓面前,瑾初便是一種忌諱,她無法問也不能問。
樊澤暉抿著唇,目光如炬,“你憑什么認為我會告訴你?”
“總要試試。”她沒有回避他的目光,“在這巫族里,我能問的也只有你了。”
樊澤暉垂在身側的手指,幾不可見地顫了顫。
他半斂著眸子,似是在沉思著什么。
片刻之后,才淡淡地道:“還活著。”
她急切問道:“他可有受傷?”
“有。”
“那他傷得重嗎?”
“死不了。”
聽完他的話,她終于如釋重負地長吁了一口氣,但隨即眉頭便又緊鎖了起來,眼中滿是不安和憂慮:“他有醒過來嗎?”
“尚未。”他的回
答,依然是簡潔得要命。
還沒有清醒,這代表著什么?代表著瑾初的傷,很重很重!
他身上的貫穿傷起碼得恢復一年才痊愈,如今不過兩三個月而已,他竟然出現在這里,不難猜出他一蘇醒就不顧自己的身體趕過來了。
魏南晚蹙著秀眉,只覺得心中又亂成了一團,幾乎像是抓著一塊救命浮木般地抓住了樊澤暉的手,那雙明亮的眼眸中充滿了祈求和期待:“你能不能……帶我去見見他?”
她話一出口,隨即覺得自己太過自私了。
提出這種要求,實在是過于強人所難。
卻沒想到,她的耳邊,竟然聽到了一個“好”字。
魏南晚怔怔地望著樊澤暉,只覺得剛才那一聲,該是自己聽錯了才對,于是不確定地問道:“你……說什么?”
“我說好。”他的表情依然平靜無波。
“為什么要答應?”她不敢置信地問道。
他竟冒著如此大的風險來幫她,可是她卻根本沒有可以給予其的利益!
“那你又為什么要來找我?”他反問道。
她頓時啞然。
……
大牢內,令人感到害怕的是那種與外面截然不同的氣壓,充滿著陰沉與絕望,光是走在其中,便會覺得要冷上好幾分。
在樊澤暉答應了她的要求后,便讓她化成了侍婢的模樣,從殿中翻墻而出。
要知道,這不僅要躲避在殿外守著的侍衛,還要避開巡邏的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