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卡羅達斯?”魔戒啊哦一直和林凱形影不離,因此自然也記得這個名字。
  至于林凱,更是從來不曾忘記這個曾想入侵自己意識空間的魔法師。
  林凱在衣服上蹭了蹭血跡,這些都是用來繪制法陣的瑪姬的血液。
  也不知是情緒壓制還是其他原因,現在的林凱在繪制高精度法陣時非常冷靜,汗也不曾流下一滴。
  林凱繞到長桌邊,向圓桌之鏡里面看去。
  鏡中顯示出六道身穿長袍的身影,其中五道身影端坐在圓桌周圍,皆在輕輕鼓掌。
  而第六道身影頷首站在圓桌旁,雙臂略微張開,似乎在接受其他五人的祝賀。
  第六道身影開口徐徐講述著什么,使用的依然是林凱完全聽不懂的語,但是那禮貌、優雅中透露著陰沉的聲音完全符合林凱記憶中卡羅達斯的聲線。
  “你確定里面的人看不到我們嗎?”林凱問魔戒啊哦。
  “啊,絕不可能!這種單向虛構類魔法本一旦做好手腳,本就無懈可擊,你看連你那個在會客廳里的副會長都看不出來會客廳的天花板有問題。
  更別提這些在圓桌空間里的人并非真人,只是鏡像,我們從這邊偷窺……額……觀察,絕對不會被發現,否則這些蠢蛋怎么可能放心大膽地使用圓桌空間呢。”
  “那么這面鏡子可以移動嗎?”
  “啊,這沒問題。”
  得到魔戒肯定的答復后,林凱干脆直接將圓桌之鏡樹立在桌子上,用幾個水杯固定,以便時刻觀察鏡內的情況。
  魔戒開始指導林凱在之前繪制的法陣的基礎之上,增加更加詳細的細節。
  隨著法陣不斷完善,林凱發現每繪制一個符號,自己的精神力都會被抽走一部分,而且抽取的量越來越大。
  “喂!靈界生物,你還活著嗎?”
  林凱聽到魔戒在喊自己,遂睜開眼睛。
  “我……昏過去了?”
  “啊,只是睡了一會,幸好沒有壓到法陣上,我可沒法把你挪走,真把法陣壓壞了可就前功盡棄了。”
  林凱瞥了一眼墻上的裂口,比之前要大不少,但那些大型骷髏卻已經停止了鑿挖。
  他又看向桌子上的鏡子,鏡中已經空無一人,高背座椅都整齊擺放在圓桌周圍。
  卡羅達斯那伙人的秘密聚會似乎已經結束。
  “我睡了多久?”林凱問。
  “啊,十多分鐘吧。”
  “那些骷髏呢?”
  “啊,還在外面,但是可能是想節約點能量,反正我們已經是夜壺里的蟋蟀了。”
  林凱沒理會魔戒的奇怪比喻,繼續問:“瓦德納應該已經帶迷宮核心跑路了,這些從迷宮里搬出來的骷髏還能活動多久?”
  “啊,如果它們這么保持低能量消耗狀態,還能存在個一兩天,時間對我們不利,我總感覺外面漏水的那些地方隨時可能崩塌……”
  “噓,別烏鴉嘴,”林凱趕緊用左手捂住右手佩戴的魔戒,“我們繼續。”
  “啊,你確定不再休息一下?”
  “我沒事。”
  這時,圓桌之鏡今天第三次發生了變化,鏡面開始發出微光。
  魔戒抱怨道:“啊,祖師在上,今天滿月的月亮是特別圓還是月亮上長了個菊花,怎么一個接一個的。”
  “不知道這回那些人又會獻祭什么,”林凱說著,竟然隱約有點小期待。
  噗的一聲——
  一堆銀灰色、略帶有流體感的粉末自鏡面傾倒而出。
  因林凱之前將圓桌之鏡立在桌子上,此時這些粉末直接灑落在鏡子前的桌面上。
  “我怎么感覺這些粉末很眼熟啊……”林凱揉了揉眼睛。
  “啊,卡拉水銀粉,你之前還用過。”
  “這么說……”
  林凱話音未落,四道身影各自穿透一小片迷霧出現在圓桌周圍,每人都戴著面具。
  其中一人長袍上繡著蟒蛇紋路,一人長袍上繡著鷹隼紋路;
  一人身材極其魁梧,長袍上繡著多角的犀牛,最后一人長袍上繡著火紅駿馬,林凱之前并沒有見過此人。
  正是“晨星隱修會”的石磷蚺等人。
  身穿蟒蛇長袍的石磷蚺開口道:“炎鬃驥,好久不見啊。”
  長袍上有駿馬之人開口,聲音聽起來活力十足:“是啊,我最近可忙了,但是聽說你們上次聚會,梅里迪烏斯先生竟然親臨,這次我怎么的也得來瞅瞅啊。”
  “哈哈哈,”犀牛長袍的鳳角犀大笑道,“沒錯。”
  長袍上繡著鷹隼的雷羽隼左右看了看:“這次就我們這些人了吧?”
  “再等等,”石磷蚺道,“流淵豹總是遲到,但從不缺席。”
  雷羽隼哼了一聲:“那小破丫頭。”
  石磷蚺一本正經說道:“你又不知道流淵豹到底是男是女。”
  “那個聲音和身材明顯是女的啊!”雷羽隼不服。
  “也許是個特別弱氣的男孩子呢,嘿嘿嘿!”炎鬃驥壞笑道。
  突然又一道灰霧出現,身穿繡著豹樣紋路長袍的嬌小身影跌跌撞撞進來,似乎是被誰推進來,或者沒站穩,一跤跌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