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里已經涌現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半晌,楊天不笑了。
他嘴唇下撇。
突然湊近鏡頭貼著臉和良叔對視:
“徐子良,你兒子死了,你老婆死了,后來你又撿了一個……tmd我真的很不理解,你簡直就像廁所里的老鼠,不停地繁殖一些討人厭的小東西來給老子找、麻、煩!”
“不過明天,一切都結束了。”
楊天一攤手,靠在椅子上:“我給蘇年那小子下了個戰書,拿你作餌,只要他參加比賽,我就告訴他你在哪里……你猜怎么著?他立馬就答應了!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哈哈哈哈哈!”
他陰森地笑著,卻咬牙切齒:“你們真他媽比父子還親!他現在還不是智械師,他現在是省級賽道冠軍,就像曾經的徐少峰,不……他比徐少峰更優秀。”
“你想做什么?”
良叔臉色蒼白,語中帶著明顯的緊張。
哪怕面對阿強的毆打他都沒有任何恐懼。
但此刻他卻真的害怕了。
“你害怕了,哈哈哈哈,你居然害怕了?徐子良啊徐子良,因為你和赤霄,我失去了一切,所以,從現在開始清算。”
楊天伸出一根手指:“我能殺你兒子。”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就能以同樣的方式殺了蘇年。”
“等著吧!你明天大概會看到一條新聞,某天才選手墜落山崖,駕駛員當場摔死,機娘報廢回爐,他的俱樂部也只能被迫解散,真是……凄慘呢~你說,對不對?嗯?”
“你想干嘛!你tm想干嘛!”徐子良嘶吼著,雙手抓撓著地面,指甲都抓得在水泥地上反卷留下一條條猙獰的血痕,赤紅著眼如野獸般就要撲上去,卻被阿強一把按住。
即便被阿強鎖住,他依舊嘶嚎著。
吼聲撕裂著聲帶,像是暴雨中的狂風。
“有什么你沖我來啊!”
“你對小輩出手算什么本事!?”
“楊天你這個廢物,懦夫,我焯你媽!”
“啊啊啊啊啊——!”
任憑他如何唾罵,掙扎。
視頻里的楊天只是從容陰笑著。
接著,屏幕就暗了下去。
楊天把視頻電話掛斷了。
嘭——!
阿強一拳砸在良叔臉上,良叔還在掙扎。
迎面就是狂風暴雨般的拳打腳踢。
直到被打得奄奄一息只能癱倒在地上,阿強才終于停手。
“老雜毛,消停點,如果你還想多活幾天。”阿強端了盆冷水劈頭蓋臉地淋下來,望著良叔狼狽的樣子,嗤笑一聲,拎著手機進了客廳。
良叔望著天花板,大口呼吸著。
他的五官被悲痛和憤怒揉在一起。
蒼白的頭發下,那雙赤紅的眼睛里滾出大顆大顆的淚水。
為什么?
為什么?!
咔嚓——!
外面傳來敲擊牢門的聲音。
“干什么?!”阿強滿臉不耐煩地走到牢門邊,皺起眉頭:“怎么是個生面孔?你隊長沒有告訴你,沒事兒不要來打擾老子嗎?不想被撤職,就給老子安靜點!”
“不好意思。”
牢門外的獄警態度很好,點頭哈腰地道著歉:“最近有一批獄警調離了,我是新來的,對這里不太熟悉,我看吃飯的時間快到了,是專門來給你們送飯的。”說著他便露出身后的餐車。
“換人了啊?行吧。”阿強無語。
最近監獄抽風,換人挺頻繁。
房間里。
“換人……”
良叔嘴唇哆嗦著,紅著眼,一個翻身起來,猶如蟄伏地野獸靠著墻,嘴唇哆嗦著,聽著距離雜物間越來越近的腳步。
他默默卡著點。
腦子一片空白。
里面只有一名父親嘶聲力竭的怒吼。
“換人!”
“殺——!!!”
紫賢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