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之和魏保華前后腳做完手術,住進了病房。
這邊條件確實不如首都,統共只有三層樓,病房緊缺,季衍之的級別,本來該住單人干部病房的,結果病房滿了,他只能跟魏保華共用一個病房。
病房中間拉了一道簾把兩張病床隔開,好在有一個獨立的衛生間。
巧的是,魏保華是閩省本地人。
收到消息,他媳婦兒胡金蘭火急火燎地來了醫院。
一進醫院,從醫生那里知道丈夫以后不能繼續當飛行員,而且后半輩子很可能會癱瘓,胡金蘭感覺天都塌了,腳下一軟,直接撲倒在丈夫病床前。
然后便悲痛地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嚎:“我們家這是做了什么孽喲,保華你怎么傷得這么重……你可是我們全家的頂梁柱,全家都指著你,以后你不當飛行員,我們全家可怎么活喲!”
魏家條件普通,魏父魏母都是工人,舉兩人之力才把魏保華供出來,讓他考上航空學院,成為了飛行員。
之后魏保華娶了老婆胡金蘭,生了三女一兒,現在一家五口,全靠他一個人的工資養活。后來魏母沒了工作,魏父廠里效益也不好,收入銳減,魏保華每個月還要補貼自己父母,所以每個月發完工資,他一分錢都不留,全部寄回家。
魏保華如今傷成這樣,對于魏家人來說可不就是天塌了么。
胡金蘭的哭聲響徹病房,魏保華剛做完手術沒多久,全身哪哪都疼,還得反過來提醒她:“金蘭,你別哭了,病房里不止住了我一個人,還有陸同志,你這么哭鬧,影響人家休息。”
胡金蘭往簾子那邊瞥了眼,哭聲小了點。
魏保華道:“組織不會忘記我,就算受傷了,以后也會發退役金,家里不至于揭不開鍋。”
聽到這話,胡金蘭總算消停了點,不哭了。
胡金蘭消停了,病房又進來個護士,撩開簾子,直奔季衍之的床位。
季衍之是軍官,住院是有專門的護士一對一負責的。
”陸同志,我叫李小紅,是專門負責照顧你的,你有什么需要或者哪里不舒服可以跟我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