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手機震動，在安靜的幾乎能夠聽到心跳如擂鼓的夜晚是十分刺耳的。

兩人僵在那兒，同時睜開雙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慌亂和尷尬。

“那個...我接個電話。”路暮吐字清楚，聲音沉穩。

骨節分明的右手拿起桌上手機，來到窗前，打開窗戶。

夜晚微涼的風吹進屋里，拂動陳朝的長發，陳朝雙腿疊在一起，十個圓潤光潔的腳拇指亂動，她將狹長的軟背靠在沙發上，一手拿著啤酒，一邊喝一邊看著窗口打電話的路暮。

昏暗的光線透過透明的窗戶灑在他的臉上，層層疊疊的陰影，更顯五官立體，同時也勾勒出他修長的體形，逆天的大長腿長，直，帶著惑人的力量感。

“嗯，我現在在朋友家，還喝了點酒，我就不過去了吧。”

“這會兒都快十二點了。”

“十...二...夜生活...”陳朝隱約聽到是個女子，說的應該是十二點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之類的話。

路暮掛斷電話，轉過身，才發現陳朝直勾勾看著自己。

他喉結又滾動兩下，眼神下意識躲避，解釋道，“機組打來聚餐，之前說好，我忘了。”

陳朝紅唇勾起一抹微笑，“你去唄。”

機組聚餐在航空公司是常有的事情，而且路暮又是機長，缺了他確實不行。

路暮整理衣衫，“那我...走了？”

“嗯。”

“記得關門。”

陳朝目送路暮離開，屋門被輕輕關上。

她悵然若失，呆呆坐在沙發上。

就差一點兒。

“咚咚咚...”

門，忽然被敲響。

陳朝杏眼一亮，赤著腳歡快跑到門口，深吸一口氣，弄亂自己頭發，等了三十秒才開門，開門的瞬間打著哈欠。

敲門的的確是路暮。

站在門口，低頭看著陳朝。

陳朝仰著下巴，嘴角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有事？”

“嗯。”

“什么！”

“會開車嗎？”

“叫我給你當司機？”陳朝故意調侃，“有那么好看的美女給人當司機的？”

“我又是以什么身份給你當司機？”

陳朝好看，路暮是承認的。

不然自己不會想著找理由想帶她一起去，雖然不合適。

至于關系，也就見了兩面，連朋友都算不上。

路暮沒吱聲，兩人關系沒到那一步。

“不好意思，我有點醉了。”路暮往后退了兩步，緩緩轉身。

“等我半小時，洗澡化妝，順帶去去酒氣。”

陳朝喝的是啤酒，半個小時酒氣也能消散差不多，不存在酒駕。

路暮重新轉身回來，只看到陳朝已經背對著她，將及腰長發扎成馬尾，白皙如雪大長腿晃眼，進了衛生間。

忽然。

她又探出小腦袋，壞笑看著路暮，“廁所門壞了，你別偷看哦~”

路暮就站在門口，從口袋掏出煙，倚在門邊上，低著頭，安靜地抽著，眼神明滅不定。

一根煙抽完，又等了五分鐘，衛生間里傳出了陳朝的聲音。

“路暮，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