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離城那日,數九寒天,大雪紛飛,我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囚衣。
“羌活是失足落水,不是秀秀殺的。”
“秀秀平時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怎么會對一個孩子下毒手?”
“再說了,一個八歲的孩童,和你非親非故,不過是你順手撿來的孤兒,值得你這樣嗎?”
對于他們來說,羌活只是一個孩子。
要不是他死了,李承稷估計連他的名字都記不住。
沒有人知道,一年前我來到長安,背井離鄉,無親無故。
李承稷欺負我,袁秀秀排擠我,皇親貴胄嘲諷我,就連下人都苛待于我。
只有羌活,滿心滿眼都是我。
夜深人靜之時,我失聲痛哭,游走在崩潰絕望的邊緣。
是羌活抱著我,一遍遍說著,姐姐,別怕,你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