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
生平第一次,她喚出了這個稱謂。
阮母灰暗的眸子已無眼淚流出,但整張臉都呈現痛苦之色。
她顫抖著點了點頭,枯瘦骯臟的手一點點撫上阮蘭因的面龐。
阮母身上潮濕腐爛的氣味,鉆進了阮蘭因的鼻腔。
心臟處的鈍痛變成了尖銳的一柄刀不斷翻攪,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明明該怕的,可是她卻握住了婦人的手。
“阿娘,我爹是誰?”
阮母摩挲的動作一頓。
她愣了一瞬,才空茫茫地開口:“碰過我的人太多了,我也不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