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澤安又想起來那個可恨的繼父,繼父并不是隨時都在暴躁的情緒中,他絕大部分時間就像一個正常的好父親一樣。
有的時候他會給兩個孩子買些零食,也會帶著金澤安一起看電視上的球賽。
金澤安揣摩不出繼父的心思,不知道什么事會惹他不如意,猜測不到他什么時候會暴怒。
久而久之,金澤安養成了喜歡猜測的習慣,會深思他人每一個舉動的動機是什么,背后潛藏的危險是什么。
金澤安寧愿自己無時無刻都被淹沒在深淵中,也好過總是在瀕死之際被打撈起來喘息一口氣,然后再次溺進水里。
金澤安的認知里,一塊糖永遠是和一巴掌捆綁在一起的。
所以,這個哥哥給自己喂藥時,金澤安一邊小心翼翼地喝,一邊在想:他可以用這個勺子捅到自己的喉嚨里,這樣,他能看見自己窒息的樣子;擦藥時,他可以用棉簽尾巴硬生生劃開自己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這樣,他能看見自己痛苦的樣子……他可以捏碎自己的臉頰,可以把眼藥水換成致盲的東西,甚至完全可以放任自己在這里自生自滅。
可他都沒有。
他只會在自己焦慮地用大拇指甲掐著食指側邊時,用溫熱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