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會肆無忌憚地在她的面前狂笑,然后一邊敲她的腦袋,一邊用那些惡劣的話來擠兌她,比如:雖然好不容易才找到左左,但本人已經完美地把所有的敵人都解決掉了!誒,實在太可惜了,沒能讓左左看到主人當時的颯爽英姿,真的是太遺憾了!
怎么辦呢?那只能是讓左左反反復復把錄像看個百八十遍,╮(╯▽╰)╭,然后再來盡情地地傾慕我吧!哈哈哈哈嗝`
是啊。
他肯定會這個樣子的啊。
那個沒用的自大狂,他要是真的像他說的那樣的話,他是一定會在她的面前把尾巴翹到天上去的。
“大家呢?”
左左怔怔地問道。
盡管看不到他的表情,盡管他似乎在拼命地掩飾,可左左還是感覺到他抱著她的手更緊了。
記目四望,一片黑暗。
她突然間迷茫又驚慌,她突然間感覺到呼吸不暢,她突然間想起了在那時光的定格中的耳邊響起的那些話,那一瞬間,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暗的陰兆,隆隆地從四面八方籠罩而來,寒冷的讓她忍不住地哆嗦。
“大家呢?湊腦袋!”
左左用力地將他推開,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顫抖地用力地望著他。
“你說話呀!!是你把我找回來的嗎?!大家是不是都還在!所以你是專門來找我的,所以大家是不是都還在黑夜城里等著我們??湊腦袋你說話呀!!”
可她得到的卻只有沉默。
那雙眼睛似乎努力地想要維系,可那壓抑著的劇烈的情緒波動,卻怎么也無法讓他說出一句的謊。
而那本應該是他最擅長的。
她怔怔地一下子癱坐了下來,他那記頭飄零的白發就仿佛已經告訴了她全部的答案。
……
……
那仿佛也是這人生間最孤寂的一段歲月。
而她也從來想過,他們再一次的重逢,竟會是這樣的一種結果。
他終于和她說話了。
他抱著她,抬著頭,從那遙遠的時光開始和她講,講起在她離開后的那整個歲月,講那場末日的降臨,講那帝國的成立,講那全民的狂熱,講他是如何在這樣的一個時代,一點點地成為那個終末的黑王。
原來她早已離開了百年多的時光,原來他也曾找到過她,但卻不愿意將她再帶會那個紛離的時代。
他本來以為未來一切都會更好。
他本來以為他也許可以用自已的死,來完成這場最后的典禮,為身后的所有的人留下那個美好的時代。
可最后的最后……
他卻是成為了這整個時代唯一活到最后的那個人。
一個戴上了罪惡王冠的薪王。
而這又是多么的諷刺,一個拯救者,卻成為了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
當他說完的時侯,那雙眼睛里早已只剩下了那寂靜的麻木,就像當悲傷變成絕望,當寂滅變成永恒,那心里就已經什么都難以再留下了。
“這不是真的,對嗎?”
左左用力地捂著自已的雙,哭的哽咽難止。
“湊腦袋一定又是在說謊,湊腦袋最愛說謊了,而且總是……總是喜歡捉弄左左,這肯定又是你的謊,對不對?你笑起來啊!你趕緊對左左說,這又是戲弄你的,你趕緊笑起來啊!”
她用力地淚流不止地抓住了他的衣襟,用力地搖晃。
“你笑啊!你快對左左說,這又是欺騙你的,你快像以前一樣笑起來啊!!”
她不停地捶打。
甚至是哭著幾乎央求。
可那個身影卻就像是失卻了靈魂一樣,麻木而空洞地任由她搖晃,但是卻再沒有任何的變化。
左左終于無力地癱靠在了他的胸前,無神的一滴滴淚珠,滴答滴答地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