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

當林恩真的看到羽毛筆真正的容顏之后，他徹底地怔在了那里，甚至就連伸出的手都仿佛停卻，就仿佛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在他面前失卻了顏色。

而只剩下了她。

他見過很多的女孩，很多非常漂亮的女孩。

無論是主母，人偶小姐，還是詛咒之前的欲望母樹，甚至是熾天使，她們都有著能夠讓所有的異性瘋狂的美貌。

可是此時此刻。

他突然發現。

真的無所謂什么漂不漂亮，什么美不美貌，因為所有的一切在此時此刻的羽毛筆面前，都變得黯然失光。

因為她們都不是真正的神。

如果說什么是世界上最美的事物，那就是秩序的規則，而流淌在其中的命運……

更是浸透了芳華。

因為那是神顏。

“看完了嗎？”

那個聲音問。

那一瞬，林恩的靈魂直接被抽離了回來，就像是經歷了一場巨大的戰爭一樣，讓他的精神都仿佛為之發生了一些改變。

而當羽毛筆再一次恢復了之前的樣子，那無數的星光才重回，遮掩住了那芳華的面容，林恩依舊處于失神的狀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現在你的好奇心被記足了吧？”

羽毛筆有些調皮地道。

林恩沒有說話。

他摁著額頭，目光疲憊，他努力地想要讓自已從羽毛筆那里抽離出來，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他根本就讓不到。

“完了……”

“我感覺我以后再也不會喜歡別的女孩了，我毀了……”

他并不是在開玩笑。

而是他真的客觀地這么覺得。

因為真的很難用語來形容那種感覺，就仿佛當你終于見到了這浩宇中最高的美之后，那其他所有的一切對你來說就再沒有了任何意義，就仿佛你所有的命運都在那一刻指向了面前的這位女神，你把她當成了你未來一輩子的歸宿。

而她什么都沒有讓。

只是因為你看到了她……

沒有欲望，只有向往。

那一刻他感覺自已仿佛變成了她的眷者，會無比忠誠地為她誓死，而除此之外一切都變得不那么重要。

“所以才和你說，當你沒有到達一定境界時，神是不可直視的。”

羽毛筆輕輕向著他伸出了手。

“忘卻剛才的事吧。”

“就當從來沒有見過我的樣子，不然的話，整個地獄就沒有你在乎的事物了。”

一縷漣漪從他的額頭擴散了出去。

那輕輕的聲音就像是水流淌過了心間。

一瞬間。

那烙印在林恩心里的羽毛筆的真正的樣子也就像是隨之被抹去，只留下了一點點地倒影，讓你朦朧地再無法想起她的真容。

林恩這才像是剛從桑拿房里面出來一樣，全身大汗淋漓，幾盡虛脫。

而再次抬起頭時。

已經只剩下了羽毛筆身上涌動的那朦朧而恬靜的星光。

“忘了嗎？”

羽毛筆問。

林恩苦笑地揉著額頭，道：“忘了……只記得一點點……”

羽毛筆仿佛露出了一個弧度，道：“現在明白了吧，神的真容是不可直視的，就像剛才，如果不小心的話，你的命運也會不可避免地指向我，而這還只是因為我是命運神，如果是某些其他規則的神，一眼就可能讓你萬劫不復呢。”

就像是墜入了黑洞。

你此生唯一的方向就只剩下了她。

想要引起她的注意，想要被她踐踏，想要被她擁有……

林恩揉著眼睛，齜牙咧嘴道：“那是不是所有規則神都像你這么漂亮……這也太離譜了吧……”

他現在也只記得的“漂亮”這個俗氣的詞了。

羽毛筆就像是一個少女一樣輕飄飄的站了起來，道：

“當然不是。”

“只是每個神都有各自的規則，不過在我們的世界還沒有破碎前，我也的確被很多規則神……嗯，追求過，當然這也不是什么自戀，只是作為命運這一序列的規則神，從誕生時就被設定的很美好，因為如果真的有一個意志代表了所有的規則的話……”

她抬起了頭，目光向往。

“那祂應該也希望每一個人的命運都能是美好的吧。”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