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勃先是一愣,隨即就明白過來,刁成雙這么安排真是煞費苦心啊,這下挑動了歷豐民和郭奇正老婆孩子之間的關系,高啊,實在是高。
這也難怪,歷豐民或許也想給郭奇正老婆孩子這種待遇,問題是一來他不是這樣的人,二來,他也沒有刁成雙那樣的權勢。
這么一比較的話,歷豐民在這一局中敗得很慘。
而且當羅星河說完后,陳勃就可以斷定,歷豐民也不會因為郭奇正的案子再和刁成雙為難了,即便他知道,郭奇正案的背后一定有一些市領導的影子,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我和這事沒有半毛錢關系,有人滿意,就有人不滿意,我猜,歷書記一定非常不滿意這個安排。”陳勃苦澀的說道,他甚至都能想象出歷豐民知道這個消息后那張臉是什么樣子。
羅星河笑笑說道:“所以,歷書記現在脾氣非常不好,你不是和他關系不錯嘛,找個機會去勸勸他,這么大年紀了,別這么較真,什么事都較真,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陳勃聞覺得羅星河說的對,他以前對任何事情都較真,確實日子沒法過,自從學會了圓融的處理問題后,生活中的煩惱少了很多。
但是陳勃不知道的是,羅星河這么說,是想讓陳勃勸勸歷豐民,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多多少少都是有些關系的,何必趕盡殺絕呢,非要把自己搞的六親不認才是真正的好官?
“郭奇正的案子,你是出了大力的,現在人也抓了,正在審問呢,用不了多久,這個案子就會水落石出,到時候審了,判了,殺了,這個案子也就到這里了,就怕歷書記不滿意,非要找出幾個不相干的人出來陪綁陪死才算完事。”羅星河說到這里,搖搖頭,表示自己非常的不理解。
陳勃笑笑,沒有接這個話茬,因為他聽出來羅星河這話里話外的意思了。
說是審問了不少問題,其實自從莊安歌到案后,不管是縣里還是市局,都沒能從這家伙嘴里掏出一個字來。
在縣里的時候,那是還沒有來得及審問。
在市里,是根本沒人審問,市局給歷豐民的回話不過是羅星河編好的,讓市局辦公室敷衍他的而已。
莊安歌心里也很是不安,從縣城被抓到市局的路上,他其實就已經后悔了,只是有口難。
所以,被抓來后又沒人審問,等于是把自己晾起來了。
他不是沒坐過牢,也不是第一次被抓來審問,但是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是殺頭的罪名,不管是怎么想,都是斷沒有可以逃出去的可能了。
所以,在局里關著的這幾天,他是坐立難安,根本睡不著,只要聽到點動靜,他就起來看看,但是沒有人和他說話,甚至送飯的都不會搭理他一聲。
終于,在一個晚上,他早已躺下,正在迷迷糊糊間,聽到了外面傳來了腳步聲,還不止一個人,他忽的一下坐了起來。
陳勃那句話在他的心里深深的生了根:在縣局,最多就是交代問題,但是到了市局,很有可能是把命交代出去了。
所以,當腳步聲越來越近的時候,莊安歌再也坐不住了,直接站起來,躲在門后,門外的人要進來也得開門才行吧,自己就躲在這里,進來一個就和他拼命了,奶奶的,反正都是死,再殺一個也夠本。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