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軍在,張倩也不能撒嬌撒歡,只是嘴撅著,能栓一頭叫驢。
何軍調到了黨政辦,就不會耽誤工作了,郭家棟又能整天騎著摩托車到處撒歡了。
“郭主任,那天,我收了你加油錢,收你了一百多,收的確實太多了,這幾天我一直自責,等你來了,要把多余的錢退給你,你等著,我去把錢花開,退給你七十塊錢。”
“錢不錢的沒啥,哎,別走啊?”
何軍還是走了,那天多收了郭家棟七十塊,就讓他茶不思飯不想的,感覺犯了多大的錯誤似的。
不過何軍出去了,兩人說話也能隨便一點。
這次郭家棟走了幾天,又讓張倩陷入相思之苦,盡管在一起也干不了個啥,但一走好幾天見不到,也讓人受不了。
“家棟哥,這次你有點心狠,走這么多天,也不給打一個電話,讓我守著黨政辦,你忘了,你可是黨政辦主任。”
“我就休了幾天假,又超了兩天假,你就鬧意見啊?你忘了我是你的領導,只能我給你提意見。”
“家棟哥,那你這次來了,就不再走了吧?”
再有兩個多月,郭家棟就要調到縣政府辦,和張倩分開幾天,張倩都受不了,要是他調走了,張倩還不哭死啊?
但沒辦法,他遲早會調走的,也遲早要離開張倩,再說他對張倩沒有承諾,就是離開也無可厚非。
“哦,暫時不走了,最近鄉政府沒有啥大事發生吧?”
“街道開了一家小舞廳,晚上跳舞人多,能把舞廳擠爆。”
“我讓你說大事。”
“閆進才讓弄進去了,鄉政府就跟沒王的蜂一樣。”
“不是有馮世寬嗎?組織部讓他主持工作,閆進才倒了,不能讓大余鎮工作停滯啊?”
“劉進忠幾個人不服馮世寬,串聯幾個人,要和馮世寬對著干,我看馮世寬這個主持,只怕主持不了幾天了。”
“就是馮世寬不當主持,當鄉長,劉進忠也不敢胡來,尋著頭枕在茅坑沿上找死呢。”
“家棟哥,好不容易見到你了,說人家的事干啥,說咱們的事,你有沒有想我?”
“說真話,我還真沒想你。”
“你咋能這樣啊,我一直想你,可你沒想我,這也太不公平了。”
“所以,你也別想我了,這樣就公平了。”
“那不可能,就是你不想我,都攔不住我想你,家棟哥,我真想你了,你不知道,一個人想一個人,會有多難受。”
“難受了你還想?咱們不會有結果,你想也是白想。”
“我知道白想,但還忍不住想,我沒想著嫁給你,就想跟你親熱,這樣這輩子也就值了。”
“胡說八道,好了,不胡扯了,說工作吧,最近有啥緊急的工作沒?”
“上邊安排了冬季計劃生育,通知已經發了,馮鄉長開了動員會,讓大家都下去干活。”
“哦,這活一年兩次,春季一次,冬季一次,安排了就行。”
“家棟哥,據我所知,好多人生了女娃,都送人了,沒生下的,做了b超,發現懷的是女娃,也就都流了,現在這么歧視女娃,再過二十年,這一茬的男娃,就別想娶到媳婦了。”
“這確實是個問題,但咱們扭轉不了,上邊讓咋干咱就咋干,只要別做傷天害理的事就行。”
“家棟哥,今天幾個干部,在街上碰到一個大肚子女人,強行拉到衛生院引產,就能完成一個指標,那女人都要哭死了,可哭有啥用,嚇得我都不敢當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