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千游深吸一口氣,嘆息道:“尚安,你不要裝出一副可憐模樣,像你這種欺軟怕硬、欺善怕惡的人!就應該得到懲戒!”
尚安低垂的腦袋扭轉過來,見秦老幾人沒有松口的意思,明白決定權現在在任千游手里,眨巴眼眶,擠出幾滴眼淚來,聲淚俱下。
“任兄!求您看在我尚家幫你撫養了熙熙那么多年的份上,您發發善心,饒過我這次吧!以后我再也不會這樣了!”
他和任千游能有什么交情?有也是有奪妻之恨。但熙熙是被尚家撫養長大的,他就覺得任千游肯定看在這份上會饒過自己。
他壓根就沒想到,任千游居然和秦家有如此深厚的關系,就這一條,他就不應該去故意挖苦諷刺,自尋煩惱了。
“今天是熙熙生日,看在她也叫了我那么多年哥哥的份上,您別和我一般見識好嗎?求您和秦老求個情,饒了我吧!你想知道的,我……我都告訴你!”
“嗯?”任千游仔細打量了他一番,隨即眼窩深縮,露出幾分鄙夷!
這種家伙,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喪心病狂到什么話都會說,從他嘴里能聽到什么實話?
“我沒騙你!任兄!我知道我有錯,只要你今天饒過我,我一定都告訴你!”
尚安開始哭了,一連串的淚水從懊悔的臉上流下來,他抬手去擦,眼淚和鼻涕又流在了手背上,滴落在衣領上,淌進襯衣里。
柳青青對尚安的這幅模樣極為厭惡,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才開口替他求情:“任千游,不要這樣……就算,就算……是看在爺爺的面子上,再這樣鬧下去,我們柳家的臉面都丟盡了!”
現在整個柳家,可能唯一能讓任千游動容的就是柳家去世的柳老太爺了。
任千游聞,腦海中閃過柳老太爺慈眉善目的模樣,動了惻隱之心,瞧著尚安,滿眼盡是鄙夷之色,他一抬手,道:“罷了!今天熙熙生日,大喜的日子!你哭給誰看?起來吧!”
尚安聽到這句話,如天降甘霖,眼淚當時就止住了,麻溜地站起來,拍拍腿就要走。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沒等他走幾步,任千游的聲音再次響起。
“任千游!你還想怎么樣?”張麗蕓怒道。
“不想怎么樣,就是還有禮物要送給你們!”任千游瞇眼一笑,從懷里掏出一份紅皮包裝的文件,遞給一邊的司儀主持:“念!”
那司儀主持翻開紅皮封面,看到文件標題上的字,當時就被震驚地目瞪口呆,極為詫異地看了任千游一眼后,這才定神念出:
“祝賀尚安先生和柳青青小姐訂婚大喜!特送上賀禮離婚協議書一份!”
“什么!?”
現場所有的賓客,聞全都張目結舌、目目相覷。
離婚協議書?
在人家的訂婚宴上,當場送離婚協議書?
尚安極為尷尬,臉上開始隱隱發麻,面部肌肉出現痙攣,不停抽搐著。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任千游會對他來這一手。
柳青青臉色漲紅,羞愧得難以啟齒。
她的難堪窘態顯露無遺,不由得掩面深吸一口氣,極力克制住內心復雜情緒的翻涌。
那邊都還沒離婚,這里就急著和別的男人訂婚,不論到哪去說,都會招來水性楊花、傷風敗俗的唾罵。
任千游看著二人的丑態,嘴角堆著笑。
看來這第二份賀禮,效果還是不錯的。
尷尬?丟人?他們也會知道什么叫做羞恥!
張麗蕓見女兒被捉弄地如此狼狽,暴跳如雷地沖過來,指著任千游就是一頓惡罵。
“任千游,你玩得也太過分了吧!”
“你個白眼狼啊,之前我們柳家找你簽離婚協議你就一直拒簽,就是想等到今天故意說起這事來找我們不痛快的吧!你個喪盡天良的狗東西!我們柳家的飯都喂狗了!”
林霞緊跟其后,揚眉撇嘴:“任千游,你這樣做有意思嗎?你也算半個柳家人,這樣做丟的可是我們柳家的臉!”
柳家其他親戚聞,也都圍上來,不明所以就對任千游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