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管事一怔,隨后笑容加深,欣慰地點了下頭,“娘娘放心,草民定把話帶回去。”
“那我便不留管事了,”蘇明妝對王嬤嬤道,“嬤嬤,您送送管事吧。”
王嬤嬤道,“是,白管事,這邊請。”
就這樣,王嬤嬤將白管事送了出去。
……
中午。
裴今宴準時回到宸瑞宮,卻見蘇明妝在看書。
眾宮人為皇上問安后,便被皇上趕了出去。
蘇明妝也放下書,思考著要不要也問安——從前她經常出入皇宮,有時她在坤寧宮時,昏君為了表達親切、拉攏蘇學士,也經常來看她。
在她印象里,皇后每次看見昏君,都一絲不茍地屈膝問安,絕無隨口打個招呼那么隨意。
裴今宴迫不及待,把女子拉入懷中,抱抱親親,耳鬢廝磨了好一會,才問道,“你想什么呢?”
蘇明妝被親得面頰紅潤,水眸嬌羞,“我在想,以后我們見面,我要不要向你問安。”
“不許!”裴今宴冷聲道。
“宮人們看見,會不會認為,我有失皇家禮儀?”
“失就失,到底我是皇帝,還是他們是皇帝?我還得看他們臉色?住在宸瑞宮這晦氣的地方,我就夠郁悶了!”
蘇明妝急忙安撫,“好好好,那就不問安,你聽說了嗎,上午我招待了位貴客。”
“誰?”裴今宴趁機勾著嬌妻面龐,又親了幾下。
“白云山莊的白管事。”
“……”
裴今宴停下,“他來做什么?”
“送藥,治傷疤和嗓子的藥。”說著,便把上午發生之事講了出來。
裴今宴低頭,看了一眼倒扣在桌上的書籍——又是一本醫書。
蘇明妝興奮地籌劃起來,“我記得明天是三天一次的大朝會吧?明天大朝會結束后,晚上便讓太醫來操刀。休養三天,差不多就結痂了。下一次大朝會,讓人在臺子上放個屏風。”
裴今宴收回視線,“我不介意容貌。”
蘇明妝點頭,“我知道你不介意,但很多朝臣年紀大,你頂著這張猙獰的臉,隨便擺擺臉色,便嚇倒一片。人家是來當官的,不是來送死的,還是要治一治。”
心里想——不介意才怪!之前他專門問了她幾次。
如果不介意,為何要問?
裴今宴笑容溫暖,“好,聽你的。”
笑容的溫度,仿佛融化的疤痕,不是那么猙獰可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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