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的,這么自作多情的事,裴今酌根本做不出來。
如果真的頭腦一熱去做了,回頭怕是半夜醒來,都得給自己兩巴掌。
再見蘇明妝,有地縫鉆地縫,沒地縫就跳河,哪還有臉面見人?
況且還會暴露堂兄,讓蘇明妝知道堂兄暗中調查她。
“但……如果制止,他真讓我去參軍了怎么辦?”裴今酌郁悶得幾乎要跳腳。
裴今宴看著堂弟,突然笑了。
裴今酌一愣,疑惑地看去,“大哥,你笑什么?”
裴今宴長長舒一口氣,之后舉頭看向銀盤般的圓月,“我笑,因為在你身上看到從前的我。剛被她栽贓時,我也這般暴跳如雷,后來母親因為她的藥,身體康復;望江樓因為她的參與,重獲生機。最后,我不僅沒資格指責她,甚至還在想,被她誣賴,會不會是上天對我的眷顧?哈,我是不是失心瘋?”
“……”裴今酌——是失心瘋!
“而你呢?你不想在人生最有希望的幾年,浪費在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武科舉上,你想參軍、想建功立業、想振興裴家,父母卻不肯,因為此事,你幾乎郁結成疾。
但如果蘇明妝真的有辦法,讓你參軍成功,你忍心拒絕嗎?不用著急回答我,問問你的內心,你忍心嗎?”
“……”
男子的聲音,平靜如水、涼薄如冰,犀利得猶如利刃,把裴今酌強撐著的面子割開,露出其中私心。
沒錯,他想……
他做夢都希望找到個辦法,在不得罪父母的情況下、不被迫成親生子的情況下,參軍建功立業。
如果蘇明妝真幫他了,還真是既不得罪父母,又不用成親生子,卻……
意識到自己卑鄙的私心,裴今酌面孔赤紅。
裴今宴見到堂弟失態,自嘲道,“沒關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沒人會笑話你,因為……我也這么卑鄙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