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碩為人狡猾,奚落并非正常奚落,是以開玩笑打趣的方式。
他若反駁,對方就說他開不起玩笑,幼稚如孩童;但若不反駁,對方便得寸進尺,越發過分。
裴今宴最不擅長的,便是對付這種笑里藏刀之人,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他占不到丁點好處。
樞密院的人走后,長官并未開口責備,但那種氛圍,已經讓他自責不已。
“……該死,為什么要喝酒?”
裴今宴低聲咒罵自己一句,最近他公事不順、接連倒霉,好似自從救了蘇明妝,運氣就沒好過。
他脫了外衣躺在床上,心頭淤堵之氣,依舊難消,不僅難以入眠,頭還越發疼痛。
換了幾個睡姿,依舊睡不著。
不知過了多久,裴今宴睜開眼,一雙星眸里充斥了血絲,之后暴躁起身,嘟囔道,“定是因為昨天隱蔽所之事,今天再去待一會。”
隨手披了件衣服,便去了小花園。
當裴今宴靠近小花園、看見涼亭里毫無坐姿儀態的女子時,已氣得沒了脾氣,“怎么又在?她是不睡覺的嗎?”
隱蔽所再次被占,裴今宴也無可奈何。
本要轉身離開,又不甘心,焦躁的心情更甚,“我上輩子到底欠了她什么?一共才見面不到三次,京城那么多青年俊才,為什么偏偏盯上我?現在我也只想再隱蔽所待一會,這都不讓我如愿?”
他真想沖上去,和拿蘇明妝理論一番,問蘇明妝到底看上他什么,他立刻就改!
但到底,還是理智尚存,沒沖動行事。
又生了好一會悶氣,這才抬眼看向一旁空著的院落,直接一個縱身,跳上了屋頂。
他今天無論如何也得到小涼亭上待一會,疏散下郁悶。
。
夜漸深,星辰隱沒,唯有明月高懸。
夜晚寂靜,一切似乎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