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相貼,姜初羽能感覺到沈時瑾的心跳有力又急促。
她松開行李箱拉桿,也抱住沈時瑾,拍了拍他的背。
“阿瑾,恢復記憶會離開我嗎?”
沈時瑾笑笑:“不會,你放心。”
對于這件事,不管是哪個時候的他都這樣篤定。
不會,不會。
好像沈時瑾不會松開姜初羽的手,是注定且沒有其他可能的事。
姜初羽輕聲道:“來回坐飛機加上見江奶奶,我需要三天的時間,三天后不管你有沒有恢復記憶,記住你現在說的話,你不會離開我,你要說話算數。”
她靠在沈時瑾的肩頭,與病房門口的江柯對視一眼。
江柯緩緩笑了。
那好像是在面對既定結局,對無知者露出的憐憫笑容。
醫院樓下,兩輛車分別前往監獄和機場。
陪同的醫生、周奕和沈時瑾在探視室等。
很快獄警帶著江訴進來。
沈時瑾抬頭,看到一個瘦骨嶙峋的男人。
他面容陰郁,沒有一絲生氣,即使被監獄生活磋磨,眉眼間仍能看出與沈時瑾的幾分相似。
兩人對視,沈時瑾的呼吸忽然急促。
一種莫名無端的憤怒和仇恨在心里翻涌,他猛地握緊拳頭站起來。
周奕皺皺眉,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了?”
“他。”沈時瑾只說了這一個字,死死盯著向他走過來的男人。
一些片段剎那間涌現。
血。
花園燈下亂飛亂舞的蟲子。
還有,姜初羽含淚的眼睛。
沈時瑾不由自主地上前。
江訴已經在他對面坐下來。
隔著桌子,他瞇眼打量沈時瑾。
“你,失憶了?”
周奕和醫生對視一眼:“你怎么知道?”
“一種直覺。”
江訴往前趴在桌上,手銬隨之呼啦作響。他笑道:“以前的沈時瑾,看我的眼神可不只有單純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