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何平不悅地瞪了趙念巧一眼。

這里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梁正國說：“這樣，你們先回家吧，等我爸身體狀況穩定一點，我一定親自上門，咱們再談。”

后面的話，舒悅聽得不是很清楚，她被趙念巧扶著進了電梯間。

神思還有些飄忽，耳邊總是陸越的聲音，“我不要”幾個字陰魂不散。

她有些茫然地抬起眼。

電梯門閉合之前，她對上了陸越的視線。

他眼底都是煩躁和不悅，同她對視的瞬間，他仿佛是怔住了。

電梯門閉合，下行。

陸越仍有些愣，舒悅那個眼神十分受傷，他方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也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他都說了些什么。

可是他又沒說錯……

梁正國還在訓斥他，他越聽越煩，干脆不回病房了，跑去了樓梯間里。

他拿出手機，想繼續和陳婧聊，但按了按，手又垂下去。

腦子里還是舒悅那張臉，那雙安靜卻灰敗的眼，里面好像充滿絕望。

她沒有用那種眼神看過他，這是頭一回。

舒悅渾渾噩噩地跟著父母回了家。

一路上她都在想，原來陸越是這樣看待她的，也難怪他會說乖乖女很無聊，他那人活得恣意，又愛冒險，她這性子對他來說確實乏味。

但，她和他一起長大，二十多年啊，他當眾這樣說她，就沒想過她有多難堪窘迫嗎？

又或者，他是故意的，他原本就看她很不順眼了，覺得她傷害了陳婧，又泄露了他的秘密。

她不得不承認……如果這是他的反擊，那確實有效。

舒何平本來就覺得她是個廢物，現在陸越當眾一臉嫌棄說不要她，在他們口中，她好像一無是處。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差勁，為什么最親的人都那么厭惡她……

一回到家舒何平就和趙念巧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