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說的很多很多,但是她害怕。
現在說出來,喜歡也變成不堪。
她已經夠狼狽了。
陸越仍是冷靜的,他說:“我以為你也會想過來玩的,夏天你不就說過到時候要來嗎?我帶你來也是錯?”
舒悅抬手,用手背胡亂擦了一把眼淚,再抬眼時,看到陸越。
和她的歇斯底里截然不同,他顯得很平靜。
這襯得她簡直就像個無理取鬧的潑婦。
她還有很多很多話想說,但她不想再吵了。
她閉了閉眼,眼淚又滾落下去,“是不是無論我說什么,你都不會相信我?”
半晌,陸越道:“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我看到陳婧對你很熱情,但是你一直很排斥她,我看到你對我充滿不滿,你說得對,或許這次,我確實不該帶你過來。”
舒悅用袖子擦眼淚,沖鋒衣的衣料很硬,磨得她眼角生疼。
她擦完了,再開口時嗓子微啞,“你沒給我房卡,房卡能借我用一下嗎?我去拿我的東西。”
陸越:“我和你一起回房間吧,我要取一些陳婧要用的東西。”
回酒店的這一路,沒有人說話。
刷卡上樓,舒悅去自己的臥室里,關上門換掉衣服,她洗了把臉,將東西收拾好走出來,陸越坐在客廳里,正給陳婧打電話。
他只抽著空瞥了她一眼。
她沒有跟他告別,直接過去按電梯下樓鍵。
一個人下樓后,舒悅走出酒店,順著來時那條馬路,往景區大門口走。
天很快就徹底黑下來了。
路燈亮起,冬天夜晚的滑雪場溫度很低,行人也少,她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在馬路邊。
除卻變得清晰的腳步聲,還有啜泣聲。
不知道什么時候,眼淚流了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