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悅的生日就在下周,她很意外陸識則居然記得。
這份禮物來得很詭異,她以前可沒有收到過他的禮物,而且她過生日從來也沒有叫過他,因為每次她生日陸越都在。
她這次自然也沒打算喊他,這就尷尬了……
她絞盡腦汁,才想出個解決方案:“那你生日想要什么禮物嗎?我送給你。”
“不必,我的生日早就過去了,而且……”陸識則語氣淡淡,“我從來不過生日。”
兩個人一起下樓,陸識則問舒悅需不需要他送。
她哪里還好意思麻煩他,趕忙擺手,“我打車就行。”
陸識則點點頭,“路上小心。”
舒悅轉身,身上穿著羽絨服果然不那么冷了,她低著頭往出租車停靠點走,忽然想起一件事。
陸識則的生日,應該是在夏天。
曾經有個夏天,他大約是受不了那種在學校遭受霸凌,在陸家又看冷臉的生活,從陸家悄悄走了。
后來舒悅聽說,他是去找他媽媽了。
“聽說那天是他生日,可能還想著他媽給他過生日吧,”陸越提到這事兒,不屑地笑,“結果那小三二話不說,把他拒之門外,他就在外面枯站,夜里也不讓他進門,到第二天他媽給他買車票,又把他送回北城了,他只能回來,喪家犬一樣……”
一群十幾歲的孩子哄笑起來,舒悅在這片充滿惡意的笑聲里,只是安靜地低著頭,她笑不出來。
陸識則在陸家,自然沒人給他過生日,他去找媽媽,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一句生日快樂。
她攔下一輛出租車,上車前,她想,今年是來不及了,明年她一定要送他一份生日禮物。
出租車絕塵而去,她沒有看到后面一直沒有離開的陸識則。
那雙沉黑的眼一直注視著她,從望著她的背影,到望著那輛出租車,最后什么也看不見了,他才收回目光,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