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越接到消息，從國外回來的那天，北城下了今年第一場雪。

家里還是烏煙瘴氣，陸氏最近不順，梁正國脾氣越來越糟糕，付婉雯一年前回國后到現在也沒見過他什么好臉色。

“越，你回來就別走了，去陸氏幫幫你爸爸吧，他熟悉的經營還是老一套，但現在那些都不行了，陸識則他們那邊都開始搶我們的老客戶了，再這樣下去豈不是要騎在我們頭上？他為了針對現在的消費主力年輕人，還特意挖了團隊，但是聽說這方面在北城頂尖的人都被陸識則那個公司吸納過去了，之前從外面挖了兩個人，結果是徒有虛名……”付婉雯看著陸越在房間里打開行李箱整理衣物，說：“咱們自家的公司還等著你撐起來呢，你卻在國外給別人打工。”

陸越不得不再同她解釋一遍：“我之前那部分學分修夠了，但我還有想學習的東西，過了年我還要繼續在那邊進修，現在打工也是跟著我導師積累經驗。”

付婉雯沉默下來，只直勾勾地盯著他拿東西的手。

之前骨裂的手在國外已經完全治療好了，這是好事，但是另一只手……

當初為保護舒悅而受了刀傷的那只手，至今還留著明顯的疤痕。

她曾經提議讓他去做祛疤手術，但陸越拒絕了。

他好像想要留著這個傷疤，她有時候會看到他盯著這個傷痕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是這有什么意義呢？

她知道，他不愿意回國，大抵也和舒悅有關系，雖然隔壁屬于舒家的房子已經易主，但畢竟這么多年，別墅區里他們兩家都有來往的人那么多，有些舒家的消息，還是會傳入他們耳中。

小一輩里應該也都傳開了，舒悅懷孕了。

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切，當初人們討論那個荒唐的訂婚典禮，討論陸家繼承人和私生子之爭，如今快三年過去，人們提起陸家，總是會先說到陸識則這個北城的互聯網新貴，他除了擁有一家迅速崛起的公司，業內頂尖的團隊，還有個幸福的家庭，聽說他和他的妻子非常恩愛，有人在街上看到他們，他們總是牽著手，好像熱戀期還沒過。

付婉雯想起這些就糟心，她問陸越：“既然不打算留在家里，怎么不等過年，而是這個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