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不說,但他也清楚她為什么要做這個中間人。
他初中時,舒何平時常來家里跟梁正國喝酒,那時候舒何平每次見到他都皺眉頭。
不說話,只是皺眉頭,眼底透出滿滿的鄙夷和輕蔑,就仿佛看到什么臟東西。
他習慣了這種目光,并不在意。
但現在不同了,舒何平對他的偏見,也成了他要面對的阻礙。
送舒悅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舒悅看他一直不說話,就以為他生氣了,她想了又想,猶豫著說:“那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這樣吧,我明天再來聽你講,到時候我帶著咖啡,一定不會打瞌睡,對了,我再帶個筆記本做筆記。”
車子在紅燈的十字路口停下,他瞥她,沒說話。
“你就別生氣了……”她伸手,輕輕抓他衣袖,搖了搖,“好嗎?”
她的表情小心翼翼,是真的怕他生氣。
心就這樣沒有預兆地軟得一塌糊涂,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對我,你不用這么小心。”
舒悅剛想說話,就聽他又開口。
“我好像已經習慣了,你對著別人都唯唯諾諾,唯獨在我跟前厲害的樣子。”
舒悅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陸識則指的是什么。
細細回想還真是,因為家庭環境,她其實是非常典型的討好型人格,很怕得罪人,也不會做傷害別人的事情,但唯獨對他,她好像就特別橫。
舒悅反思自己,問他:“我過去是不是對你很糟糕?”
問完,她就有些后悔。
她過去對他的所作所為,她自己其實都很清楚了,何必還要問他的想法。
綠燈了,陸識則踩下油門,語氣很淡:“計較過去毫無意義。”
舒悅安靜下來,她無法確定他這話是否真心,但又不好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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