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咬了咬唇,雙手捧著咖啡杯,指尖在杯身摩挲著,似乎難以啟齒,許久才小聲問,“你起訴離婚的事……成功了嗎?”
我微微驚訝,竟然是來問這個問題?
蔚藍眼睛有些濕潤,但還是很鎮定地直視我,“也許你們離婚了,我爸媽不會再反對得這么強烈。”
我沒說話,只是看著蔚藍。
巴掌大的小臉更瘦了一些,眼睛也不如初見時那樣明亮皎潔,她肩膀微微聳著,白色的羊絨外套都遮不住她的消瘦。
而我進來咖啡廳之前,認認真真補了個大紅唇,這些天心情不錯,睡得也挺好,所以我氣色明媚,整個人看起來精氣神十足。
無形之中,好像我和蔚藍交換了一個角色,她變成了那個為愛蹉跎的卑微女人,我變成了心不動則不痛的旁觀者。
“蔚藍,你為什么告訴傅霆宴,是我要我婆婆去找你的呢?”許久,我才開口。
“沈姐……”蔚藍一愣,眼里掠過心虛,視線避開了我。
我就知道,她可憐巴巴的模樣下,藏著無數小心機。
傅霆宴一開始會那么肯定地認為,是我找婆婆告狀,肯定是蔚藍透露出來的。
我婆婆不可能找完蔚藍,又打個電話去跟傅霆宴說來龍去脈,她的目的是讓蔚藍知難而退,不知不覺中自己消失,而不是掀起波瀾。
“把黑鍋扔給我以后,又鬧消失,鬧輕生,是為了把黑鍋的效果最大化吧?我害得你都想不開了,傅霆宴肯定對我更加厭惡和憎恨。”我嘆了一口氣,“不過你還是嫩了點,傅霆宴他是喜歡你,可是他又不是腦殘,這種事問一下他媽就真相大白了。”
“你該不會以為他會為了你,跟自己媽媽賭氣,拒絕聯系吧?”
我的話,讓蔚藍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應該是被我說中了。
我告狀,我婆婆找她,她輕生,翻來覆去我和我婆婆都是罪人,傅霆宴真心喜歡她的話,肯定這一段時間都不會理睬我和我婆婆。
可惜她真的傻。
蔚藍嘴唇都快咬出血了,眼神也有了一絲嫉憤,她似乎不想和我扯這些,只是執著于一個問題,“沈姐,這些都是我不得已為之,如果你們離了婚,這些事都會平息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