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少倒一些,都溢出來了”。
宋鐵心抿了一口玉米酒,砸吧砸吧舌頭。
“別看我倒得多,可我每一口喝的少哇”。
“瞧你眼睛都紅了,我懶得和你吵吵”。
王飛鴻。
“我這是被火爐冒的煙熏的”。
“沒瞧見這風不識趣的一個勁的將煙往我這邊吹”。
“來,我和你換個位置”。
宋鐵心屁股就像粘在椅子上,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
“聊點別的話題”。
“不是說有從從b級楓葉島前往c級埃利斯島的行商戰艦群會來星月島停靠三日,這都幾天了,一點動靜也沒瞧見啊”。
“不會不來了?”
王飛鴻搖搖頭。
“我聯系過了”。
“據說這行商戰艦群在遠海區域,雷達系統多次監測到一條金須紅龍魚,估測體重在二十萬斤上下”。
“行商戰艦群直接在外海區域鋪展開,用雷達組成監測陣列,陣勢很大,戰艦上所有的釣魚宗師都在那里垂釣呢”。
“已經有不少別處島嶼的釣魚宗師,釣魚鎮守使在趕去的路上”。
“怕是沒個十天半個月,行商戰艦群不會過來星月島的”。
“我們也不差這十天半個月的時間”。
宋鐵心詫異道。
“二十萬斤的金須紅龍魚,這可是少見的稀罕物啊”。
“星月島附近的海域有這玩意?”
王飛鴻。
“這也是人類聯盟第一次在星月島附近海域監測到金須紅龍魚的蹤跡,大概率是遷徙路過”。
“我們就別想了”。
“二十萬斤的大魚不會來近海區域狩獵的,我們也沒去往遠海區域”。
“就算能去,二十萬斤的海獸……我年輕時候都夠嗆,如今年邁又斷了一臂,想都不要想”。
…………
第二天清晨。
李悠然蘇醒,發現又在一個陌生的房間。
靜靜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了好一會兒呆,才坐起身伸直個懶腰。被竹槍劃破的傷口已經包扎好,輕輕掀開繃帶的一個角,傷口已經結疤。
“嘶~”
活動一下腳腕,一陣劇痛襲來。
看來被捕獸夾傷到骨頭了,傷的還不輕。
一瘸一拐的離開房間,來到客廳。看見王飛鴻和宋鐵心一人躺在一個沙發上,四仰八叉的睡著,扯的鼾聲震天響,聞了聞空氣中還彌漫一股酒味。
放輕腳步離開客廳,來到院落中。
小火爐里面塞的有煤炭,上面頂著一個陶罐冒著些許熱氣。一旁桌子上放著幾個空盤子,空了的酒罐和酒碗,還有一張紙條。
“給你留的有魚湯和蘑菇,自己溫一下,吃完回家去”。
“別打擾我睡覺”。
李悠然回頭向客廳看了看,便坐了下來,喝起魚湯和吃起蘑菇。吃完后封了火爐,收拾桌子,去廚房洗了碗筷,便一瘸一拐的離開了這里。
還沒走到家門口,遠遠看見一個人影癱坐在自家門口,停了一下腳步繼續走過來。
王翠香看起來一下子蒼老許多,衣衫襤褸,頭發散亂,臉頰消瘦無肉,又因發燒透著不自然的紅暈,額頭有汗滴不斷滴落,耷拉著眼皮,斷斷續續的呼吸聲,有氣無力的。
這是要死在我家門口的架勢?
好歹毒的報復!
王翠香感受到有人站在自己面前,抬眼,見是李悠然,仿佛一下子有了活力。爬起身就跪在李悠然面前,想要去抱李悠然的褲腳,慌張,無助的哭泣聲。
“悠然,你看見我兒子了嗎?”
“他這些天一直念叨你,一定找過你了對不對?”
“是不是宋大人將我兒子關進監獄了?”
“求求你,放過他吧”。
“我磕頭求你了,我把我這條命賠給你行嗎?”
李悠然退后幾步,躲開王翠香的手。
“沒見過”。
王翠香。
“那……那你這腳傷……一定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打的對不對?”
“你大人有大量,放過他這一次吧”。
“我還有錢,我在城主大人那里也存了一筆錢,我將那筆錢都給你”。
李悠然。
“我腳腕的傷是踩到捕獸夾造成的”。
“兩天前,有人在竹林那邊看到過趙有膽,好像在挖竹筍”。
王翠香想了想,激動的點頭。
“是是是,前兩天他回來給我煮的魚湯里面是有一些竹筍的,他衣服上也沾的有竹葉,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呢”。
“一定在竹林,一定是在竹林”。
“兒子,你怎么不回家了?”
“娘來找你了”。
看王翠香拖著一副重病隨時會倒下去的身體,扶著路邊的墻或是石頭,走幾步歇一會兒,艱難的往竹林方向走去。
李悠然心里的感觸很復雜。
恨?
隨著燒掉房子的大火,隨著趙有膽的死亡,已經消散。
可憐?
這王翠香也沒少欺負年幼時的我,多次圖謀我父母的遺產和魚竿,不安好心。
今日下場,咎由自取罷了。
打開院門走進去,轉身鎖死院門,然后……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些什么。腳腕受傷,沒法去武館打熬體魄,更沒法上山,上山也沒法爬上桑樹去摘開始結繭的晶蠶。
只能去廚房提了小半桶水,將花草澆灌一下,便坐在板凳上發呆。
嗯,發呆。
大腦放空,不去思考什么的事兒。
這種狀態還蠻舒服的。
目光瞟見院墻上,不知什么時候蹲著一只白色海鷗,海鷗正看著自己呢。
一人一鳥陷入長久的對視中……
李悠然忽然抬手拍擊“啪”的一聲響,驚厥了海鷗,海鷗發出“嘎嘎”的難聽叫聲飛遠了。
“嘁~”
“最討厭這破鳥了,愛站人家墻頭上拉屎”。
“也不會拉在花壇里,一點用沒有”。
驚走了海鷗,李悠然又進入持續放空大腦的狀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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