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鳴般掌聲中,于鐵涯和分廠戚廠長頭戴安全帽,身穿燕騰集團工作服,并排坐在坦克般的工程車上,笑容滿面從人群面前緩緩駛過拱門,一直開到車間門前。
戚廠長在大批廠領導和工程師的簇擁下來到總控制臺,用力合上電閘,瞬間廠區千萬盞燈同時亮起,機器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工人們立即就位,運輸車、吊車、軌道車等穿梭往來,進入一片緊張繁忙的生產狀態。
莊彬假裝接電話站在領導方陣的最后一排,見方晟過來,笑道:
“真熱鬧啊,非常熱鬧。”
方晟瞥他一眼:“咦,你好像話中有話……還在擔心污染問題?”
“剛才我悄悄到兩個排放口看過,設施基本到位,管道也裝得有模有樣,不過……誰知道呢?”
“別疑三惑四了,好歹也是人家的政績好不好?”方晟拍拍他道,“冬誠那邊怎樣?聽說生意不錯,難道卓雄真想在黃海做餐飲?”
莊彬哈哈大笑:“你剛說我疑三惑四,自己也……生意方面的事自有手底下人去做,他盡可以關起門來搞名堂,我們又不可能一刻不停地盯著。”
“是的,所以相比燕騰,我更擔心卓雄啊。”方晟嘆道。
當天下午葉韻正在餐廳檢查衛生,透過落地玻璃窗看到客房部門前停了兩輛京都牌照的面包車,里面跳下來**個漢子,均拎著沉甸甸的行李箱或旅行袋,快速進入客房大廳。
雖隔著玻璃,距離很遠,也能看到他們臉上精悍之色,以及若有若無的狠辣味道。
葉韻闖蕩江湖多年,自然經驗豐富,當下不露聲色回到辦公室,通過酒店管理系統查詢這些人的入住信息:
清一色京都人,年齡都在二十八至三十三歲之間,屬于能征善戰的角色。
她立即把這些信息發給方晟,幾分鐘后,白翎接到轉發信息,打電話到京都查詢。
傍晚時分,白翎戴著墨鏡施施然來到冬誠大酒店客房部,身份證是別的名字,戶籍則是南方某省——類似身份證她有好幾張,用于各種任務需要。
“先住五天。”交納押金后她便進了房間,關照不經許可不準進去保潔。
十幾分鐘后,葉韻從員工通道悄悄閃入白翎房間,回報了近兩天客房部的幾個疑點:
一是應志揚的人突然宣稱位于地下二層的配電間滲水,要請工程隊過來做防漏防滲工程,可黃海幾家專業做防水的他們一概不要,非要請京都那邊的專家;
二是配電間結構非常復雜,線路布置也錯綜紛繁,施工時必須有工程師現場指導,應志揚方面也予以拒絕,說京都專家足以應付;
三是昨晚起后勤部以安全為由封鎖了通往配電間的走廊,任何人出入必須經應志揚同意,可應志揚的手機一直關機,也就是說目前配電間已被這伙人控制,可以為所欲為。
聽完葉韻的話,白翎盯著她若有所思,突然問:
“你有過男朋友嗎?”
為何在此節骨眼上問這么突兀的問題,葉韻呆了呆,道:“有與沒有……跟這件事有什么關系?”
“有,”白翎笑道,“當然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