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退下。
等到了外面,賢妃看了一眼沈若惜,似是想說什么。
今日若不是沈若惜開口為她洗刷了冤屈,她可能真的就要死在仁景帝的劍下了。
她覺得無比心涼。
二十年的感情,卻抵不過一個新來的替代品。
她算是徹底看清了,帝王薄情,這些年,只有她一直傻傻的覺得她受寵,不僅僅是因為那張臉。
“太子妃。”
沈若惜轉頭:“賢妃娘娘何事?”
“今日之事……謝謝你了。”
寧鶯鶯臉上有些尷尬,但是卻是真誠道謝。
“賢妃娘娘客氣了。”
沈若惜的語氣也緩和幾分。
賢妃想了想,朝著她靠近,與她說了幾句話,之后轉身便走了。
等到她走出幾米開外,慕容珩問道。
“她與你說什么了。”
“她說,讓我小心德妃。”
此事不必寧鶯鶯提醒,她也知道。
上次賢妃小產的事,沈若惜便已清楚,德妃并非表面看起來那般坦蕩。
寧鶯鶯這般提醒她,看樣子是徹底放下與她之間的嫌隙,看開了。
看著賢妃落寞的背影,沈若惜嘆了口氣。
終歸也是個可憐人。
王德福站在一旁,有些揪心:“太子殿下,如今皇上悲傷過度,老奴實在是擔心他的身體,要不讓太醫……”
“王公公,剛剛父皇那句話,你知不知道是何意?”
“殿下,這,老奴哪里知曉皇上的意思呢。”
“孤都沒說是哪句,公公怎么就急著否認呢?”
慕容珩犀利的眸子落在他的臉上:“看樣子,王公公確實是知道。”
王德福臉上露出一絲驚慌之色,但是很快便鎮定了。
他嘆息一聲。
“太子殿下,老奴自小便在皇上身邊服侍,可以說是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之一,剛剛皇上說出那句話,老奴覺得有些反常,但是具體是何意,老奴是真的不知啊。”
他神色誠懇,面色為難。
慕容珩掃了他一眼。
“公公不必惶恐,孤只是隨口問問。”
“那……殿下,若是沒有其他什么事,老奴就進去服侍皇上了?”
“嗯。”
王德福轉身朝著屋內走去。
沈若惜看著他的背影,低聲道。
“你覺得他當真不知?”
“無論他知不知道,他都不會說。”
當年知曉真相的人,都被處置了。
王德福安然無事,要不就是確實不知具體實情,要不就是他即使知曉了,也絕不會開口,所以仁景帝才會將他留在身邊。
“回去吧。”
這個時間,追擊拓跋燁的人,也該傳來消息了。
他扶著沈若惜剛走出院子,就聽見后面傳來一陣驚慌失措的聲音。
“不好了,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
王德福神色驚惶的追了過來。
“太子殿下,皇上暈倒了!”
二人神色微變,之后又轉身回去了。
一走進房間,便看見仁景帝癱倒在床邊,雙眼緊閉,已經是不省人事的模樣。
慕容珩轉頭看向王德福。
“除了你可還有人知曉父皇昏迷一事?”
“還有外面幾個侍衛。”
“命令下去,讓他們不要將此事傳出去,若是有一個字泄露,孤殺了他們!”
“是,老奴明白!”
王德福連連點頭。
他知曉,此刻若是傳出仁景帝昏迷的消息,怕是會引來朝臣的猜忌,引發朝局動蕩。
還是先封鎖消息比較好。